营,便是关羽的虎骑营和张飞的虎步营,虎步乃铁甲重步,虎骑则一身皮甲,兵器乃长柄大刀,是益州军两万人当中的精锐。
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关羽对他们尽心调教,从骑战到刀法技巧,成群作战或许不及吕布的控弦狼骑,但近身后硬碰硬,少有人能在马背上避开偌大的刀身,而且还有一个骑兵无法比拟的,就是虎骑营可以下马,借着战马进行步战。
下到城楼,长长的过道上,两千虎骑营士兵站在战马一侧,挺直了背脊,一口口雪亮的大刀持在手中。
“我等成军以来,少有战绩,今日独立一战,当让世间敌寇闻风丧胆,虎骑营上马!”
关羽翻身上了枣红马,龙刀下压,口中大喝:“开城门——”
那声凌厉如雷,令得把守城门的益州兵心气一振,纷纷上前合力取下门栓。城门带着沉重的低吟声,缓缓打开的一刻,关羽闭着眼帘沐浴着照来的阳光,威猛的身躯在马背上,握紧了刀柄,沉重的刀身映着阳光,上面龙纹醒目。
下一刻,关羽睁开眼,精芒暴涨,跃马而出,冲向原野。
“二哥,等我!”张飞挺着蛇矛紧跟在后,两千虎骑营踏着蹄声鱼贯而出。
刹那间,城西外的旷野,响起轰鸣般的铁蹄犁地的声音。
此时,围坐投石车的数千齐梁兵马保持队列,坐在地上歇息,听到马蹄声的一刻,他们正吃着干粮,懵逼的抬起视线。
“尔等土鸡瓦狗——”
枣红马奋力迈动铁蹄,在原野疯狂飞奔,金甲绿袍的身影单手拖刀,在所有的视野之中划出一道流星,微阖的凤目睁开,有着凌厉的杀意,刀口扬开的一瞬,他的声音雄浑,咆哮在这片天地,城上城下的所有人身躯都在微微颤抖。
“——焉能挡吾!”
跃马、挥刀,一人一骑当先杀入这片正歇息的军阵,战马的速度、左右挥刀的速度,带起的龙吟,夹杂无数人的残肢、头颅冲天而起,撕开的血肉疯狂飚飞。
张飞“呜哇啊啊呀呀——”的怒吼,犹如一辆战车般挺矛杀入人堆,恐怖的撞击力,蛇矛直接贯穿还拿着馍馍的士兵,接连刺穿数人推行开去。
两千虎骑营呼啸而来,横刀杀入阵列,片刻间,直接杀穿过去,跟随最前方的关羽冲向齐梁两军中阵。
远在广甫西南角的赵云翻身上马,身后一千多名白马义从迅速集结,望着那边搅起的尘烟,和撕心裂肺的惨叫,横枪向后嘶吼一声:“义之所在”
身后列队的骑兵齐齐嘶吼:“——生死相随!”
赵云眼眶发红,撕下白色的布条将手中的龙胆枪死死固定在了手中,催动身下白马,冲上了阵列的前方,白色的盔缨抖动:“随我杀!”
“杀!”
浩浩荡荡的骑兵冲出营寨,跟随策马狂奔的主将,疯狂的催动战马,如潮水般蔓延过去。
一万八千幽燕军里,张翼骑马狂奔,举起长枪:“杀啊!”
“杀——”
无数的怒吼呐喊震彻原野,一道道奔跑的身形没有了任何阵型,没有了任何约束,犹如冲毁堤坝的洪流,片刻间,推倒营寨栅栏,朝数里外九万人的阵线上席卷而去。
……
那齐梁大旗下,细封云述,正与李巡晚对坐,端着木碗夹菜吃饭,战马甩着尾巴在他俩周围低头啃食青草。
战场远方,那铜钟般的声音“尔等土鸡瓦狗,焉能挡吾——”的咆哮传来时,他俩站起身,端碗拿筷,瞪大了眼睛。
“趁吃饭杀过来……燕将不讲……快传号令,挡下他们!”
视野之中,那道青袍抚动,须髯飘飞的身影犹如一头猛虎,带着密密麻麻的骑兵,撕破一道道人墙,在他们二人眸底越发清晰,没有丝毫的停滞,带着刀锋化出的龙吟直接朝这边杀了过来。
细封云述、李巡晚头皮发麻的大骂出声:“娘的……”丢了碗筷,匆忙上马,拿过亲兵递来的兵器,指挥阵列抵挡!
顷刻间,奔马而来的金甲绿袍身影,长刀挥舞,掀起人的半截身体,冲向两支旗帜。
——阵斩颜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