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五,初秋,气温更加炎热。
收复三州的并州、益州、西凉三军捷报频频,传回的消息里,西凉军还和梁国的一支将近两万的兵马相遇,双方各派了两营试探,军阵之间没有胜负,全靠马超的西羌骑绕袭侧翼,将对方逼退。
而南面的随、庆两州,并州军张辽击溃吴国一支探路的两千兵马,后者直接收紧防线,不敢轻举妄动。
随州那边,关羽打的颇有声色,如火如荼的收复了半个随州,最后传回来的一则战报里,关张继续往南推进,给予登陆随州南部的越国军队威慑。
一连串的捷报让处于中原中心的鹿阳呈现一片安宁祥和,战争过去后,商贩依旧平繁的来往于上鹿阳与商、甘、惠、广济等等各州之间,之前的繁荣再次兴盛起来。
拨给各军将士的田地,鹿阳这边已经为他们修葺集中的房舍,各军兵卒将校已经去信北地告知家中妻儿老小,要不了多久,那边将会组织护送的队伍,拖家带口的来到鹿阳定居。
这片土地的人们此时也处于热烈的气氛当中,鹿阳城中
而这一切,归功于诸葛亮在后方主持,将一条条一道道繁琐的步骤推进。
至于九月初处理完那批儒生,鹿阳的燕文推进变得顺畅,而似乎苏辰这位夏王的妥协,那些士族们便不再有动作。
一切都显得那么风平浪静,而苏辰这边,两支骑兵已经扩充到了极致,吕布手中的控弦狼骑已经到达五千,赵云的白马义从骤然扩充至四千骑,几乎达到了苏辰能供养的极限。
苏辰让杨玉环帮他披戴甲胄,一边将房雪君看桌上的信函。
“哈哈,到时候,孤便好生瞧中书令的手段。”苏辰靠着车门框大笑,“不过,孤不担心失败,就算失败又如何,孤还有你们,而他们,一群跳梁小丑罢了。”
苏辰微微侧脸,目光看向车厢内的老人,竖起手指。
吴子勋从他手里接过,将信函理顺,转身走到车辇前,交到了苏辰手中。
女子拿起信函,缓缓打开,看到上面的字迹,她捂住嘴低低的哭了出来。
“小的,拜见大王!”
长生一怒掀起兵事,吾原以为耻,可这一路行来,长生披荆斩棘,吾又甚感羞愧,心中难分是好是坏,长生为心中理念而奔波不惜性命,开疆扩土,乃我辈北人所愿,望长生有所作为。
“是!小的在云瑱见过大王两次。”那人跪在地上,饶是有点见识,可面对周围金戈铁马,手脚都不听使唤的颤抖。
是那模糊不清的一段。
那枚令牌上,赫然写着:霍字。
“长生,孤与玄德留下来。”
不等苏辰说完,曹操忽地拿出一块令牌,“这是汉武陛下赠给你的,打西戎,好好打,别辜负了汉武陛下的厚望。”
苏辰垂下视线,将手中信函撕开,掏出里面的信纸展开,落到上面的字迹,眸底蕴起的冷意。
他走到蒲团,跪下来,朝着上方,以及对面的曹操和刘备,俯身三拜。
随后,重重吸了一口气,转身大步而出,回到寝殿,开始着手北上的准备,杨玉环、房雪君听说了要回北方纷纷过来。
灿烂的天光里,轻风徐徐吹来带来些许凉爽,那边士兵训话、教育的声音嗡嗡的嘈杂,远远的,一骑从北面过来,速度极快。
吾蹉跎一生,羁縻于名利之上,心中所想从未实现,延塘关战事再起,短短时日,尝尽分别之痛,看尽百姓生死惨况,为这大燕万千生命感到心痛,才想起我辈儒者该做之事,可晚矣。
“你是房家的仆人?”苏辰没有急着拆开,而是盯着这个送信的人。
秋日的天光照在脸上,有些刺眼,苏辰倒上一杯清茶抿了一口,“中书令,可明白这是为何?”
……我为名利所绊,倔强不肯回头;我为杯中美酒所误,自诩怀才不遇;直至年迈老去,才渐渐明白,不过自欺欺人,不敢回头面对曾经充满抱负而有理想的自己。
贾诩看着这个双十之数的年轻人,脸上露出些许微笑:“中原这些士族,诩就等大王处理完北面的事,再对他们动手。”
眼泪吧嗒吧嗒落在纸张上,房雪君微微颤抖,压抑着哭声,苏辰将她搂在怀里,往日倔强、侠气的女子终于放声哭了出来。
旋即,他眯起眼,沉下声音:“往后会有更多这样的人出现在军营,孤不担心我华夏将领,而是防范往后的降将,毕竟人都有私心,我华夏将领若在旁还好,若是他们独领一军,万一心中私藏旧怨,在战场上领军倒戈,那就麻烦了,但眼下,若是有督政骑每日为士兵上课、教育,底层的士兵心思单纯,想法一旦牢固,不仅能快速凝聚军心,孤也能放心。”
信写到这里,字迹已变得模糊不清,只能看清,后面一段:“……云瑱腐儒房文烨恭祝大王旗开得胜,扫平环宇。”
“是阿爷写的……延塘关战事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