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里左右,上千甲士裹着保暖的冬衣,拱卫着祖柩车缓缓前行。
寒风呼啸,卷起车帘一角,淡淡的青烟袅绕间,贡桌上的一尊尊灵位互相推挤,不断蹦跶起来,张望车窗外草原的雪景。
“朕还没看过,让我看看!”朱温的灵位终于挤到了前面,还没蹦起来,就被撑着下巴的李隆基,抓住按了回卡槽里。
响起朱温“啊~~”的一声。
车顶上,李世民抚须颔首,欣赏着眼中白茫茫的一片,脸上有着欣慰的表情;刘协也是一脸痴迷的神色。
朱棣站在车顶笑呵呵的抚须,长叹:“如此江山……”
后面,被曹丕接上:“……岂不让人留恋,朱家老哥,换点新词吧。”
缓缓行进的大车一侧,典韦偷瞄一眼,冷得发抖的吴子勋喝了一口酒,后者看到典韦瞥他酒袋,索性递过去。
典韦咽了咽口水,摇头拒绝,继续望着四周,一片烧焦的帐篷,一地的鲜血、残肢。
摇摇晃晃的祖柩车内苏辰坐在虎皮大椅上闭着眼睛,周围有股温热的气旋,隔绝侵体的寒气,到的今日,这一路上不时修炼一番,《武神罡气》终于进入
片刻,他微微睁开眼睛。
“中书令,接下来完全放给李靖和霍去病二人去打?还是少伤亡一些将士?”
身后是下棋的两人,微摇的油灯下,瘦弱的文士正与对面的李道士各执棋子,望着棋盘。
贾诩落下一子,抚须笑起来。
“……来时遍观讯息诩知晓那尸逐邪可汗有几个子女,其中尸逐泉曾入齐国学馆,心慕中原文化,有胆识,还有魄力,可诩观之,尸逐邪可汗并不会喜欢这样的儿子,甚至越优秀,越不会喜欢。”
“为何?”
苏辰接过车辇外的吴子勋递来的酒袋,灌了一口,便听到身后的贾诩轻声说道:“……尸逐邪还处于盛年,儿子长大了,变得优秀了,族人敬佩他,仰望他,对于这一个王来说,可不是好事,不管对方是不是自己的儿子。”
这边,贾诩重新拿过一枚棋子,落在棋盘,将对面的李道士的棋子全部围杀。
“这个时候父忌子,子恨父,大王觉得,还需要打吗?”
“哈哈!”苏辰坐在虎皮椅上,闭上眼大笑出来,“孤明白了,这就让人将中书令这番话,传达给前方的李靖!”
片刻后,令骑飞奔出队伍,越过前方的生奴军,在阿奴虎的视线里,狂奔数十里,追上替换到后面的幽燕军,见到了身子骨仍有些虚弱的李靖。
老人看完从后方送来的书信,叹了一声。
“常人只道贾诩计绝,却少有人知贾诩极善洞悉人性。”
这位大唐军神今年七十九岁,在以往的轨迹里,已经卧榻去世,如今来到重新活上一次,虚弱的身躯虽说依旧拖累他,但整个人已经扫去了往日胆战心惊的颓靡。
他捏着这封信函走出了大帐。
信上并没有阐明如何用计,换句话说,那位夏王让他担任主帅,就不会有任何干涉,信上只是告诉了他建议,用不用,如何用,全看他。
“中部西戎王庭此刻应该已经反应过来了,再快速推进已经没有多大意义。”
一侧的张翼沉默的点点头。
李靖看着营外仍旧做着备战准备的幽燕军士兵。
“既然那位曹魏谋士,已经给了建议,虽然大王没有明确我们要用,但总不能拂了夏王的好意。一计成,便有许多将士不用伤亡,当初我打突厥时,要是有吕布、赵云、霍去病,又有秦琼、尉迟恭,还有谋士在侧,说不得一个月不到就打完仗了。”
老人笑着转身回来,扬着手中书信。
“张将军,从投降的西戎骑兵里挑一个出来,让他……”老人随意拿一张白纸折叠好,找了信封塞进去,然后给张翼,“让他就带着这封信,偷偷交给尸逐泉!”
张翼也是沙场宿将,怎能不知道其中用意,当即应诺。
不久,一个挑出来的西戎骑兵稀里糊涂的怀揣信函,奔向数百里外的尸逐王庭,到了那边已经下午黄昏时分,气温骤降。
那西戎人还是等到夜幕降临,他才悄悄进了尸逐部落,寻找尸逐泉的营帐,然而,他这一切都被巡逻的王帐亲兵看在眼里。
毕竟两边燕国军队逼近,部落里早已加强了防备,生怕燕国骑兵偷袭。
随后,那送信的西戎骑兵被带到了王帐,尸逐邪接过从他身上搜出的信函,然而拆开,里面是一张白纸。
“你这封信,要送去哪里?”
“尸逐……尸逐泉王子的营帐。”
“你投降燕国人了对吗?”
送信的西戎骑兵吓得脸色发白,连连摇头,却被尸逐邪挥手让王帐亲兵将他拖了下去,旋即,被砍了脑袋。
“你们抓到他的时候,他可是从王子的帐篷里出来,还是并未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