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程十鸢即将离开,在谢麟的示意下谢六连忙开口,“姑娘,你的香囊掉了。”
程十鸢微微侧目,示意身边丫鬟捡起香囊,随后程十鸢向谢麟的方向福身,“多谢世子提醒。”
谢麟望着程十鸢端方离开的身影,轻嗤了一声,“这手段高明的,怪不得把三公主哄得团团转。”
“世子,什么手段高明啊?”谢六迷惑地挠了挠头。
“没事。”谢麟回过神来,“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本世子该回府了,走吧。”
一旬过后,上书房。
“哎,你们知不知道三公主今天要来上书房读书啊!”薛原甫一进入上书房就大声说道。
“薛兄,我知道,我知道,我听说为了陪伴公主,皇后娘娘还给公主择了许多伴读呢!”
“那岂不是我们上书房会多很多姑娘吗,怪不得今日母亲耳提面命叫我好好表现。”
“哎,谢兄,你一副平静的样子,怕不是早就知道了……”
“谢兄肯定早就知道了,谢侯爷必是早就知会过他。”
“好了,好了,大家既然都知道了,那就好好表现,还吵吵闹闹的做什么,等会儿姑娘们进来了有你们好看的。”谢麟这般说道。
“三公主到!”伴随着太监的吆喝声,一位少女走了进来,少女尚且年幼,还未长开,脸有些消瘦,给人一种羸弱的感觉,细细的眉毛稍稍有些弧度,睫毛长的过分,睫毛下一双桃花眼清澈又好看,小巧的鼻子和樱红的嘴唇。
虽未长开,却已引得在场的少年神色各异。
“公主身份尊贵,我等已将首排让出。”薛原最先反应过来,招呼起南湘来。
谢麟看着南湘稚气的脸蛋,谢麟突然轻笑了一声,“公主来我这边坐吧,我这边视野好。”
“是是是,谢兄所言极是,是我等考虑不周。”
“那我就先在此谢过谢世子了。”南湘走到谢麟身侧坐下,“棠儿,你将书本给我,你且先去殿外候着吧。”
随着三公主的到来,诸位伴读也在苏尚仪的示意下进入上书房,在相应的位置坐下。
“公主,今日所讲为《礼记》,不知公主对其有几分了解?”孙老先生见今日来了许多新的学生,有心想考考学生的功底。
“《礼记》一书所谓甚多,学生只能论及一二,‘礼尚往来。往而不来,非礼也;来而不往,亦非礼也’,此为学生于其中所学的与人相交之道;‘君子不失足于人,不失色于人,不失口于人’,此为学生于其中所学的君子之道;‘张而不弛,文武弗能也;弛而不张,文武弗为也,一张一弛,文武之道也’,此为学生于其中所学的治国之道。学生见识浅薄,望先生见谅。”南湘略略福身。
孙老先生抚掌笑道:“好一个治国之道,陛下若见公主这般高远的见识,必会龙颜大悦。”
谢麟微微侧目,却见南湘神色依旧沉静,胜不骄,败不馁,这般大家之气的人会被程二小姐耍的团团转吗?
下意识地,谢麟否定了这一说法,不可否认,苏皇后虽把控朝政,可这女儿却教养的极好,让人见之不由得心悦服之。
由于今日是公主第一次进学,再加上今日是上元节,先生放学极早,上书房内学生几乎都要散尽,谢麟却坐在南湘身边磨磨蹭蹭迟迟不肯离开。
见谢麟迟迟不愿离开,南湘问道:“谢世子有话要同我讲吗?”
谢麟挠了挠后脑勺,“公主去过宫外吗?今日是上元节,不知公主是否愿意陪谢某去赏花灯?”
“我从未去过宫外,我也总是很想去宫外看看。”南湘幻想着宫外的场景,眼中不由得浮现出期待,“谢世子愿意作陪再好不过了!”
谢麟强压住想要摸摸南湘头的冲动,再如何尊贵的公主,现如今不过是个孩子罢了。
戌时一刻。
一辆马车驶入街中,“湘儿,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在京城中行走,为了不惹来麻烦,我且先这样唤公主,公主就唤我谢哥哥,可好?”谢麟先行跳下马车,而后将南湘自马车上扶下。
此行南湘没带丫鬟侍卫,第一次摆脱这么多人的视野,南湘话也不由得变得多起来。
南湘自小在皇宫长大,这是她第一次出皇宫,她看什么都十分新奇,一会儿要谢麟给她买糖人,一会儿要带他去猜灯谜。
街上的人很多,谢麟去给南湘猜灯谜的功夫,回头便发现拿着糖人的南湘不见了。
“谢哥哥!谢哥哥!”南湘拿着糖人,正是上元节,前面即是灯市,远远望去,千盏明灯如同漂浮在天河上的皓月繁星,光华璀璨,融融如海。伴着天空不断绽开的焰火,真个如瑶宫仙境。
南湘从未出过宫,看着周围的景象,正是玩性最大的年纪,一下就被人群挤得与谢麟走散。
南湘观前方热闹非凡,便进入了那家酒楼,却未见酒楼的牌匾上写着“百花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