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三年,这三年,小公子完全长成了少年模样,双目狭长,长眉入鬓,直挺的鼻梁使他的眼睛不显妩媚,更觉锐利。身量颀长,与启他们这群少年郎站在一起竟像是一个年纪的。
启长得太像王后,双目狭长,鼻头尖尖,小巧精致,男生女相。若是女子,那确实是一番倾国倾城的好样貌,可这五官放在男子身上就太过柔媚小家子气了,显得十分阴柔,不好相与。
衍长得最像王,却是太像了,反而不十分好看,又加之他没有王那种威严,钝钝的五官就只显得他更为呆板纯良了。
而小公子却是里面中和的最好的,五官坚毅而又柔和。
这一天,施无许照常给院子里种的花浇完水,之后便端水过去叫小公子起床。小公子照例自行穿衣,却是反常地将他赶了出去,说她看得他不好意思。
???
她一直都是低着头的啊……
不过显然她已经习惯了小公子的反复无常,没说什么就垂首走了出去。
直到几天后施无许才知道原因,清扫小公子的寝殿时她隐约闻到一股臭味,顺着气味蹲在了床底下,低头一瞧,下面正塞了件脏衣服呢!
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塞到床底的,这么大的味儿。
施无许颇为嫌弃地伸手将雪白的衣物抓了出来,放在鼻尖嗅了嗅,正要起身就看到上面的污痕,反应过来,她的脸倏地涨得通红。
完了完了……
这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小公子一天天地长大了,终究不是那个十岁的小孩了。可也不能任由脏衣服臭着,顿了顿,她还是将它塞进竹篮里和着其他衣物一并洗了。
不过之后小公子显然认出了那件贴身裤子,他结结巴巴地跟施无许解释道:“啊?阿许,你把它洗了啊……我不是故意弄脏的,只是一醒来它就脏了……”
施无许咳了咳,不自在地说道:“我知道我知道,小公子,这是正常的,你不用解释……”
这个她倒是没什么经验,不过她想着这都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不应该让小公子觉得羞耻才对。
显然她多虑了。
小公子很快就恢复了他的那个德行,穿了一身招摇的明黄色长袍,拿着块他前几日猎的虎皮便去了王后那里。
不知王后同他说了些什么,再回来时,他们二人身后就跟了两个十几岁的女奴。
回到宫殿,施无许纳罕地问道:“小公子,王后给你这几个女奴是干嘛的?”她其实已经猜到了,因为这种年轻女奴启身边很早就有了。
“母亲说是可以陪陪你,说我就你一个陪侍太过冷清了,我就带回来了。阿许,你不是种了一园子花,正好苦于没有人手打理吗?我看她们几个像是很会做这种事情的。”小公子说完就拿着弓箭拉着她跑了起来。
施无许默了默,任由小公子拉着她跑到了靶场。
她去年有一次淋了场大雨,病得很重,昏睡了三四天,小公子急的不行,还请了巫医来占卜。后来好不容易退烧醒过来了,休养了半个月才能下床。彻底康复后,小公子就说她身体不好,得运动,强身健体,于是就逼着她跟他练习射箭了。
小公子虽每次生病都请巫医,其实他根本就不信这套,不过是为了获得卜辞可以不用去学堂,躲躲懒。用他自己的话就是事事占卜,人人占卜,神明哪里顾得过来。可这话他只说过一次就传到了比干耳中,自然又是对他好一顿说教。
她病好之后,小公子面容憔悴地对她说:“阿许,经此一事,我可算是知道他们为何热衷占卜了。”
施无许从床上坐起来靠在枕头上,哑着声音问道:“为何?”
“不过是无计可施,求一个心安罢了。”
后来她听石伯说小公子起初只是用草药熬药,后来看她还是昏睡不醒,就请了巫医过来占卜,他听到巫医说到大凶时吓得不行,明明嘴上说着不信这些,却还是将巫医赶了出去。
“好在你醒了过来。”石伯感叹着说道:“你是第一个跟在小公子身边这么久的奴隶,小公子待你自然是不一般的。”
到了靶场,小公子照例让她先射了三箭,看着全部脱靶的箭羽,他连连叹息,戳了戳她的脑袋说道:“啊呀阿许,都学了大半年了,你怎么还是这么笨啊……”
“我视力不好嘛……”她一直轻度近视,但是因为不严重,所以她只上课戴眼镜。
不过可能是因着这一年的练习,她的视力好像恢复了,竟然能看清这么远的木靶了。
就这样,施无许又跟着小公子学了两年,这箭术虽说不是多么的好,倒也能唬唬外行人了。
今年的生日,小公子又在宫殿中为她好好庆祝了一番,其实也就是做了一大桌好吃的,又叫了一群舞姬跳了几支舞,不过叫旁人知晓终归是于理不合。但是石伯每次都会劝小公子,施无许也会在一旁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