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看着她们不说话,一双大眼睛倏地掉下几滴眼泪。
“你们真的不是强盗吗?”男孩的声音带着惧意。
两人缓缓摇头。
“你们能救我爹吗?能的话我就让你们住一晚,再给你们一辆马车。”
二人对视了一眼,小五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我可以试试。”
男孩将木门推开,待二人进屋后又拴上了门。
“你们跟我来。”说完小男孩就跑上了楼,二人跨步跟了上去。
刚停下脚步,就听到微弱的喘息声,定睛一看,楼梯旁的木门边倒了一个病弱青年,看着只有二十几岁的样子。
“爹!”男孩弯着腰给青年揉着胸口。
“没有药吗?”小五看着青年苍白的面容,蹙眉问道。
男孩摇了摇头,说道:“镇上的巫医都占卜过,说只能静养,无药可医。”
“也不尽然。”小五低声反驳,从腰间掏出许多瓶瓶罐罐,不一会儿,就拿着一个白瓷瓶子打开倒了两粒药丸塞入青年的口中。
药入口即化,不过几息,青年就恢复了意识。
长长的睫毛扫过眼下的青黑,青年半睁着眼睛看了眼小五,就听到小男孩惊喜的声音,意识到什么,朝小五感激一笑,就由小男孩搀扶着站了起来。
“阿鸣,可是你叫来了巫医?”说着他便抬眼看了过去。
视线落在施无许的头发上,他定睛一看,愣愣地看着她的脸,“你是……施施?”
施无许心中正佩服小五的医术,脸上露出些许笑容,就听到青年的声音,她朝着声源看过去,打量了许久,才看出些许熟悉的影子。
她不确定地说道:“你是飞鹰?”
定是他无疑了,这样叫她的人屈指可数。
青年含泪点点头,施无许刚要说话,他就跨步走过来一把抱住她。
“施施,我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说完这句话,飞鹰止不住地哽咽。
一旁的小五震惊地看着这一幕,惊奇地说道:“你居然是飞鹰!”
小五只见过飞鹰几面,自然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了,倒是以前一直听说他的名字。
她的父亲是远近闻名的巫医,又与其他医者不同,只是一味的占卜,他认为有些病症占卜不出个所以然来,可山上的一些草却可以治病,之后半生他都一直在研究这些,直至小五的出现,他才又开始做巫医,用以换取食物养活她。
受他父亲的影响,小五治病也多以用草药碾汁熬制为主,占卜为辅,有时也会调些药丸随身携带。
“你是小五吧?”知道她是巫医,飞鹰也就猜出来了。
飞鹰情绪稳定下来了,就拉着施无许走到客房坐下。
“施施,你们二人要去哪里?”
“朝歌,我要去那边寻一个亲人。”施无许心下斟酌着用词说道,“途中遇到了小五,就带着她一起去了。”
“朝歌……施施可否将阿鸣一并带过去?”说着他就拉过阿鸣推至施无许面前,“此地匪患严重,王又迁去了朝歌,今后只会越来越严重,我早有离开的想法,只是一直找不到好的方法,今日之事,当是天意如此。”
“你不一起去吗?”听出他的意思,施无许蹙眉问道。
飞鹰摇了摇头,说道:“本就是捡回来的一条命,这些年也活够了,若不是阿鸣我早去寻雨了。如今能再见你一面,已是大幸。芜姐姐他们两年前迁去了朝歌,若是能找到你们也能见见,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你怕是认不出来了。可施施你音容未变,若是撞见,她定能认出你来。”
“……你这样阿鸣会伤心的。”想了想,施无许只能这样说道。
闻言,飞鹰低头看了眼阿鸣,轻声说道:“施施,这二十年来我噩梦缠身,总是梦见当日的情形,想着你最后跟我们说的话,惊醒之后便自责不已。那件事,我早跟阿鸣说过了,他会理解的。对吧?阿鸣。”
阿鸣眼眶里裹着眼泪,点了点头,应声道:“阿鸣知道,阿鸣不会伤心的。”
飞鹰释然一笑,看了施无许一眼,继续说道:“更何况,我这身体撑不了这么久的。”
施无许张了张嘴,正欲说话,就被飞鹰打断,“施施,你就听我的吧。”
顿了顿,施无许无声点头。
翌日清晨,飞鹰为阿鸣收拾好行囊,将三人送上马车。
“阿鸣会驾车的,我想马车还是便宜一些。”
昨晚睡得早,可因为犯病,刚吃了药,小五的精神还是不太好,她的声音稍稍沙哑,“不用担心,我也会驾车。”
飞鹰点点头,又对施无许说道:“施施,之后阿鸣若是有危险,你需顾及自身,不必舍命救他。”
意识到飞鹰的心病,施无许点了点头,笑了一声:“我当然不会,你也知道,我这人向来贪生怕死。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