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是来替陈道友出头的吗?”易尘埋头炫饭头也不抬的说道。
这长桌以厚重的黄梨木制成,底座宽大,虽然被陈六一剑削成两截,但是菜肴却没有半分洒落。
这也是易尘还给陈六留了半截尸体的原因。
没办法,谁让他易道长心地善良呢?
菜洒了那陈六的骨灰可就没了。
道长没的是菜,有人没的是骨灰。
“道长说笑了,你吃个饭龙虎榜就少了一位,贫僧哪里能度得了道长。”和尚双手合十,宝相庄严,“陈道友自有自身的因果,贫僧出哪门子的头,不过是想与道长结个善缘罢了。”
“如果是贫僧的话,现在已经在去打听陈道友妻子的路上了。”
“!!!”如此武德充沛,大师混佛门可惜了。
心中感叹了一句后,易尘也悄悄放松了些许。
一顿饭打掉两个龙虎榜高手,多少还是有点过分了。
“只要大师不是来劝我大度的就行,相请不如偶遇,大师不如一起吃点。”
易尘抬起头,出言邀请起来。
一番攀谈后,易尘得知面前的俊俏和尚竟然与他还算有着一丝渊源,乃是月轮寺这一代的天下行走,妖僧空相,而莲华法师也是月轮寺中人。
随着话题的深入,俩人聊得愈发投机。
“龙虎榜竟然称大师外号为癫和尚,简直就是诽谤啊。”易尘提着酒杯敬了空相一杯。
“就是就是,镇安司简直乱弹琴,我正常得很。”
“就是因为贫僧行走天下时曾踏平了一处臭名昭著的山寨,那些贼酋请求我慈悲为怀,我于是就把刀放下了,结果我发现放下屠刀后我并没有成佛,于是我就把他们全杀了。”
“道长你说,这能怪我吗?这是佛祖的安排啊。”
“没毛病,没毛病,大师吃菜,别喝酒了。”易尘额头处出现了三条黑线,他也是
还是他义成子比较正常。
虽然他出手重,但是他每次出手前都是三省吾身的。
半个时辰后,易尘结账离开了登龙楼。
在得知空相游历的方向要经过端阳县时,易尘还把张镖头等人的骨灰交给了空相,留下了两根小黄鱼,当做程仪。
在刚进城时易尘就找了乌江府一家镖局,对方竟然开出十倍于七十九两的价格,还说这么多年一直这个价,哪里贵了,本地镖局很难的。
这种杀猪盘易尘才不接,转身就走。
如今交给空相,正合适。
走出登龙楼后,易尘叫过来细狗,给了他五十两银子,让他找人盯一下刚才从登龙楼抬出的尸体以及那个锦衣公子的动向。
易尘总感觉陈六的出现有点不对劲,钱买个安心。
如果真是主人的任务,那就有点意思了。
至于细狗能不能把这点小事办好,易尘倒不担心。
蛇有蛇道,鼠有鼠道。
细狗一看就机灵,又是本地人,干向导活计的,人脉也广,找人打探下尸体和人的动静,想来问题不大。
易尘拍了拍肩头的小喵,嘴唇翕动,小喵听完一下就蹿了出去。
…
…
夜晚的乌江府,比白天要冷清许多。
街道上一片寂静,不时有凛冽的寒风刮过,吹过树叶,吹过瓦片,发出瘆人的哗哗声。
此时只有少数几个酒肆,勾栏等场所还亮着灯。
长街上的民居基本上都熄灯了。
只有一个中年打更人手上提着一个破铜锣,时不时的敲一下,嚷一句‘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易尘穿着得自霸王鸡的斗篷装,避过行人,朝着一处民居潜行而去。
夜黑,风高,杀人夜。
白天时他越想越觉得不对,那陈六再怎么着也是炼气化神的好手,锦衣公子如此落他的面皮,他竟然连驳斥一番的勇气都没有,这不对劲。
陈家赘婿再怎么落魄凤凰不如鸡,也不至于价格贱到这种程度。
锦衣公子那番话仔细想想更像是想撇清自己干系和撺掇一般。
“陈六,你直接说你惹不起千月如,想要捡道长的软柿子当进身之阶去大都投奔陈家本家嘛。”
“打输了正常,打赢了算给龙江府陈家找回了点场子,你个陈老六,当真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道长,要不要接下他的约战,算是给下午剑仙子的大战提前热热场子。”
这话说的,这哪是在打陈六的脸啊,这简直是用他的屁股打陈六的脸啊。
所以这种情况,如果不是实力压制造成的,那么便是阶级压迫。
易尘前世被泥头车搞怕了,这一世自己发现这种别人算计他的蛛丝马迹,自然要调查个水落石出。
所以他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