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言:我今说法,先以苦为因,更以空为体,更以无为用;若能如是,方可名为解脱。
佛言:我今说此一切法门,皆由心生,若心无染,则万境现前;若心有染,即是万境生,如水中捞月,似火上浇油。
…..
佛子神慧舌灿莲,在高台之上阐法,声音并不高亢,却是清晰的在每一个与会者的耳边响起,展露出不俗的修为。
一时间台下诸多信众听得是如痴如醉,而在台前的一部分修行者则是眉头紧皱,这些人都是道家一脉,为的便是诘难佛子而来。
喵子与一只狸猫出去鬼混去了,易尘在人群的最外围,手中拿着一大捧瓜子,一边磕一边扔,瞧得那叫一个兴致勃勃。
他知道,重头戏马上就要来了。
果不其然。
随着咚的一声清响,音传四方,佛子击磬,将讲法环节进入到了辩法的环节。
“理越辨越明,法越辩越清,诸位施主请了。”神慧面目俊秀,风仪极佳,望向台下的道家人马。
此时易尘已经掏出了
佛道辩机的盛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前世他只在史书中读到过,如今亲历现场吃瓜,这让他心中颇感期待。
果不其然,一名年轻道人按捺不住,纵身一跃,如同一只大鸟一般飘然登上了高台,引得台下众人又是一通喝彩。
“是凌云观的青月道长,龙虎榜
青月道人面有得色,朝着台下众人拱了拱手后说出了自己准备多时的问题:
“神慧大师请了,敢问人心杂念如同房屋当中的尘埃,又似那菩提树上的落叶,明镜上的埃尘,除之不尽,大师该如何自处呢?”
此言一出,台下众人纷纷叫好起来。
易尘知道,那些叫好的人并不是个个都是道门中人,里面多的是看出殡不嫌殡大的豪杰,比如他就是….
神慧拈微笑:“道兄请了,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
“好~”
“大师高见!”
人群中又是一番欢腾。
易尘则又掏出了一包绿茶瓜子开始哔剥哔剥磕了起来,一边磕一边鼓掌。
青月道人落败,垂头丧气的回到台下。
紧接着又有一位白发道人凌空虚度上到高台之上开始诘问,观其气势,竟然已经是真人之属。
道人指着广场之上的旗杆说道:“敢问大师,且看此幡,是风动焉?还是幡动焉?”
神慧面对诘问脸上神色如常,并未掉入白发道人预设立场的陷阱当中,而是先行朝着那白发道人深施一礼:
“未曾想竟是道门素真观的妙鹤真人当面,后学末进神慧这厢有礼了。”
“大师不必多礼,还请作答吧。”白发道人面色肃然。
“风,没动,幡,没动,而是心动!”神慧面色如常。
“大师辩才无双,贫道佩服。”白发道人脸色铁青,略微拱手后也下了高台。
神慧再下一城,一时间佛门之人脸上皆露雀跃之色,道门修行者则是如丧考妣。
紧接着道门中又上去了一人。
又上去了一人。
…..
神慧妙语连珠,愣是把道门上去之人驳斥得体无完肤,把在台下的易尘看得都急死了。
“踏马的,牛鼻子你们懂不懂吵架啊,哪怕你说句典孝蚌急乐赢也不至于丢人丢成这样啊。”
“忒,白莲姑娘你是来给那秃驴抬轿子的吗?问的什么牛马问题,你问他宇宙万法的源头是什么啊~我就不信guo子还治不了他。”
“能打败guo子的只有
“淦,这位道友你也是卧底吧,你倒是问他如来,他来了没有啊~”
一个又一个的人上去,一个又一个的人黑着脸下来。
吃瓜群众掌声如雷,道门中人则是脸色黑如锅底,这场辩法完全成了神慧的个人秀。
此时人群中已经有人埋怨执掌道门之牛耳的龙虎山竟无一人前来,那位天纵奇才的道子张道一呢?咋不来与这大光明山的佛子做过一场?
金月楼顶楼。
赤焰军主与一位身着蟒袍的中年文士正在对弈,龙江府镇抚使千月如则是在边上干饭,在他们的侧边则是一枚巨大的铜镜。
此时广场高台上的辩法情景在那铜镜之上分毫毕现。
“真是…..丢人啊,未料龙虎山竟然衰败至此,佛门摆下阵仗,他龙虎山竟然充耳不闻,连通知自家道子与其一战的勇气都没有,tui~”赤焰军主雄壮的身躯端坐在一个铁王座之上,对着铜镜当中的情景嗤之以鼻。
“焰兄过激了,龙虎山上那位天师也难啊,现在偌大的龙虎山青黄不接,张道一是龙虎山最后的体面,
是道门的大势,轻易动不得,他若是输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