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衣服她几年没穿，但保存得很好，母亲隔三岔五地会在大太阳天把她的这些曾经珍爱衣服拿出来洗洗晒晒，还在她的衣柜里大手笔地放了好几颗樟脑丸防虫蛀。
是以余穗穗拿起以前最喜欢的一条艳红色的裙子，闻一闻，没有一点儿霉味，有一股淡淡的樟脑丸的清香。
小茵茵乖乖的闭上眼睛，等着漂亮的娘亲换漂亮的裙子给她看。
余穗穗脱下身上宽大的布衫布裤，拿起裙子从头开始套。
这条裙子是嫂子给她做的，当时爹给她买了这块艳红色的布还被娘说了，说怎么给穗穗买这样的颜色，爹反驳说：“这颜色怎么了？我们穗穗皮肤多白啊，就得穿这种衬皮肤的颜色。”
她自己当时也很喜欢这块布，喜欢到不敢自己下手裁剪缝针，拜托给手巧的嫂子帮她做一条裙子，性格爽利的嫂子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嫂子珍惜好布，给她细致地做了一个星期才出来这条裙子，她当时见到裙子成品的时候都被惊艳到了。
……
余穗穗发现一件尴尬的事，嫂子当年给她做这条裙子时，量的是她十五岁时的尺寸，这些年来，她发育且不论，还生了两个孩子，过了两个哺/乳/期，曾经穿着合身的裙子要用力往下拉才能拉下。
经过一番努力，裙子倒是穿上了，但胸膛那一块实在是紧绷绷的。
“茵茵，睁眼看看。”
余穗穗臭美地转了两个圈，裙摆飘逸纷飞，像一只火红的扇着翅膀的蝴蝶。
小茵茵睁开眼睛，眼神一下就亮了。
她高兴地拍拍小手，笑得嘴角弯弯。
得到了女儿的肯定，余穗穗心情很好。
她眼角弯了弯：“娘以后和茵茵一起穿漂亮裙子，好吗？“
然而，听了她这句话，小茵茵嘴角的笑意慢慢消失，眼神变得悲伤。
余穗穗心里一荡，她想起来，她以前从来没给茵茵做过衣服。
余穗穗弯腰，抱住茵茵，用身体的接触让茵茵感受到她的关爱，她温柔地哄道：“茵茵是我的宝贝，我以后要做好多漂亮的裙子给茵茵穿。“
小茵茵伸出小手，抱住她，眷恋地把头依偎在她怀里。
……
门外的齐烨年不知站了多久。
余穗穗安抚好女儿的情绪，抬头看见齐烨年走进来。
她说：“你回来啦。”
“嗯。”
随着齐烨年走近，余穗穗闻到了一丝丝酒的味道。
“喝酒了么？”她问。
齐烨年微微点了下头：“不多。”
他弯腰抱起茵茵，小茵茵兴致勃勃地指着余穗穗身上的裙子让自家爹看。
齐烨年配合地转移视线向余穗穗。
锐利的凤眼就这么直直地看着她。
对上他的眼神，余穗穗心里十分不自然，感觉自己就像被野兽打量的猎物。
她脸蛋微微发热，丢下一句：“我去给你泡一杯浓茶解酒。“然后飞也似地跑了。
余穗穗到了门外放缓脚步，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有些不正常。
奇怪，她为什么要跑，不就是被齐烨年看几眼嘛，怎么会那么没出息呢。
她捂着脸，陷入了懊恼和自我嫌弃。
……
平复好心情，余穗穗才端着一杯浓茶进屋。
齐烨年闭着眼睛靠坐在椅子上，头微微仰着碰着墙壁，茵茵坐在他的腿上玩他的手指，他的另一只手护着茵茵的背。
余穗穗以为他睡了，但她再走几步后，齐烨年睁开了眼睛。
他看向余穗穗，眼神还有点迷离。
余穗穗把茶杯放在他身边的椅子上，说：“茶现在很烫，待会儿凉些之后你喝点。”
齐烨年点头，捏了捏眉心，语调懒懒的：“麻烦了。“
余穗穗走到他身边，把茵茵抱起，亲昵地贴了贴女儿的脸蛋：“来，茵茵，我们洗澡去。“
......
厨房里的水已经烧好了，余穗穗先给茵茵洗完澡，之后便抱着茵茵回房，哄着她睡着。
在她哄茵茵睡觉的时候，齐烨年睁开眼睛，从椅子上站起身向外走去。很快他就回来了，头发上的水半干，换了一身新的干净的衣服。
齐烨年一口喝下那杯她泡的浓茶，转向她，他说：“衣服我明天洗。”声音有些疲惫。
“好。”余穗穗说。
齐烨年倒在床上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茵茵睡着了，余穗穗起身把杯子收拾好放回厨房，然后拿着木桶打了洗澡的水。
洗完澡，她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父女俩都在睡觉，她尽量不发出打扰的声响。
脱下鞋子，余穗穗小心翼翼地爬上床。
她跨过熟睡的齐烨年，在床的里侧躺下，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