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话,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男人笑了笑说:“我也不知道你叫什么啊。”
柳芽儿不屑的说:“你们贵族公子矜贵的很,连名字都怕人知道,我乡野丫头就不怕,我叫柳芽儿。”
男人说:“我叫刘弘。”
柳芽儿对他说:“是哪个弘?是弘毅的弘么?”
男人点头说:“你说对了。”
柳芽儿摸着头发说:“这个名字好耳熟啊,哪里听过好像。”
听了这话刘弘急忙岔开话题说:“今年的麦子可真不错啊。”
说着话,刘弘突然觉得胸口痛,看来是刚刚搬那个老者的时候扯到伤口了。
柳芽儿对刘弘说:“你来这里做什么?”
刘弘说:“我是来游玩的。”
柳芽儿漫不经心地说:“这里可没什么好玩的。”
刘弘说:“只是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心肠就这么硬,看了死人也不难过。”
柳芽儿苦笑说:“我们自己活着已经很难了,根本就没有精力去为别人担心,三年赚两年亏,今年过的好,明年可能就得借债过日子。
比我们更难过的那些人,病死的饿死的每天都在发生,小的时候还会难过大了之后只觉得平常。”
柳芽儿的脚步轻快,手腕间的银镯子叮当作响,两个人一路走着一路说话,说话的功夫已经来到了黄家庄。
柳芽儿经常来,进了村子刘弘说:“怎么没什么人?”
柳芽儿说:“都上山了,我姥娘家估计也就只有我舅妈姥娘和几个表妹在家里。”
来到姥娘家的门外柳芽儿对刘弘说:“你进去喝口水吧。”
刘弘对柳芽儿说:“会不会冒犯到她老人家?”
柳芽儿笑了笑说:“难道我还怕你偷东西么?你身上的玉佩都够买这一整个家的了。”
刘弘笑着说:“也对。”
说着话,柳芽儿带着刘弘进了院子,进了门看到舅妈在洗衣裳,两个表妹在纺线。
舅妈看到柳芽儿拍了一下大腿笑着说:“哎呦,小姑奶奶来了。”
柳芽儿小跑过去说:“舅妈。”
两个表妹也过来打招呼,这个时候舅妈注意到柳芽儿身旁的男人便问柳芽儿说:“这谁啊?”
柳芽儿说:“这是在路上碰到的在这里游玩的人,一路走过来我寻思着让他喝口水歇歇脚。”
舅妈笑着点点头然后让小表妹去盛一些水来,舅妈看着刘弘的打扮和周身的气度说:“您是哪位大人府上的公子啊?”
刘弘顺嘴胡诌地说:“户部左侍郎刘鹏是家父。”
舅妈的眼睛都笑没了地说:“敢情是侍郎大人的公子,咱们可没见过这号人物呢,快坐快坐。”
刘弘在院子里坐下,而柳芽儿放下背篓之后去看了姥娘。
柳芽儿蹲在床边看着已经说不出话的姥娘很是难过,表妹黄英对柳芽儿说:“奶奶从前天开始就已经吃不进去东西了。”
柳芽儿握着姥娘的手对黄英说:“舅舅和大表哥二表哥上山去了么?”
黄英低着头说:“他们去韩老爷家里了。”
柳芽儿有一些感到奇怪的说:“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去?麦子不是还没打完么?”
黄英扭头看了一眼院子里正在纺线的姐姐黄兰,柳芽儿似乎是知道了什么说:“舅妈也愿意?”
黄英说:“娘…娘说,总比在家里吃不饱饭强。”
柳芽儿问:“为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英垂目说:“为了给奶奶治病,爹爹向韩老爷借了很多的钱,家里的地要被他收走了。
而后韩老爷的管家来说,韩老爷相中了姐姐,想让姐姐给他做小,这样债就全免了。”
柳芽儿有一些急切的问:“到底是多少债?”
黄英委屈地说:“本来没多少,可…可…可他们在借款的契约里做了手脚,利滚利我们就还不起了。”
说着黄英就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官司打到了县里,县里面的县丞跟韩老爷交好我们连衙门都没进去。”
黄英的哭声和陈述门外刘弘听的一清二楚,黄家舅妈也用围裙擦着眼泪。
令刘弘没想到的是这些个乡绅老爷已经猖狂到如此地步,不出来走这一趟他还不知道外面已经是这个光景。
一边听着一边紧紧地攥着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