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联想到什么胃黏膜受损脾破裂肠痉挛,杨思珈心口开始跟打鼓似的狂跳不止,连忙抱起杨思黎就狂奔出厕所。
刚上了手扶电梯下楼,身后就传来一个年轻女生略有些紧张的问询。
“小姐,你是这个妹妹的家属吗?”
杨思珈闻声回过头去,几乎在和女生对上目光的瞬间就反应过来,眼前的人大概率就是杨思黎说的,把她从小三脚底下拉出来的那个女生,杨思珈原本阴冷的目光立马柔和起来,连忙点了个头:“对,我是她姐姐,她打电话告诉我她躲在厕所里,让我来接她。”
女生看了看戴在杨思黎左手上的iwatch,又看了看杨思珈那张和杨思黎格外相似的一张脸,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那就好。那时候我一把她扶起来,她撒腿就跑没影了,我不放心,一直在商场里找她,既然家里人来接她,我也安心了,就先走了。”
“稍等,要不然留个联系方式吧,等改天我让她亲自来和你道谢。”下了电梯,杨思珈把杨思黎往上颠了颠,就要从兜里掏出手机加女生微信。
“不用不用,我不过是正巧路过出手帮个忙而已。你是不知道那女的高跟鞋有多细,我是真怕她再踹上几脚,你妹妹的肚子都要被她踹出窟窿来了。大人之间的恩怨,再怎么着也不应该牵扯到小孩身上不是?你看看她这样子,多可怜啊。”女生一面摆着手一面上了上行的手扶电梯,“你赶紧带她去医院看看吧,我就不耽搁你们了,拜拜。”
“那多谢你了,谢谢谢谢。”杨思珈连忙对着女生的背影鞠了一连串的躬。
“不客气不客气。”女生回头看了姐妹俩一眼,三步并作两步地快步往上走去。很快没了影儿。
杨思珈垂眼和怀里眼巴巴看着她的杨思黎对视了一眼,接着往楼下去。
“他们在三楼哪家餐厅门口打起来的?你还记得吗?”杨思珈环顾着从商场顶端垂落下来的各式广告吊旗,平静问道。
“远远看了一眼,但是想不起来了。不过我记得,那家店里的桌椅全是胡桃木色的,门口有一个小花园,用栅栏围起来的。”
“栅栏?”一等下了电梯,杨思珈就转过身来,对着竖在电梯口边上的各层商铺指示标,指了指三层上的一家店,“这家吗?”
杨思黎打眼一看,连忙点头:“对,就是那家!”
“好。我知道了。”杨思珈板着脸点了头,接着下了楼。
二人就这么一路无言着上了车,杨思珈从兜里掏出耳机带好,打了一通电话,才开车往最近的一家医院驶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杨思珈仿佛习以为常,只语气平淡地问:“还在派出所呢?”
“什么派出所?”电话那头的景和语气听起来很是气愤。
“连躲进厕所里的宝贝女儿都不管就走了,那肯定是场面太过壮观,被热心群众帮忙打电话报警,让警察叔叔来把你们拉回派出所调解教育了呗。”
“杨思珈!你什么态度!我都这么惨了,你也不知道安慰几句,一打电话来就吊儿郎当阴阳怪气的,你怎么这么没教养?跟你爸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都是自私冷漠狼心狗肺的东西!”景和的尖叫声从耳机里传来,刺得杨思珈耳朵炸疼。
“问你你就说,废话那么多干嘛?”杨思珈的语气仍旧是轻飘飘的,对景和的谩骂毫无反应:“等我把杨思黎送医院就过来。”
“果果?她怎么了?她怎么了!”一听到杨思黎出了事,景和一整颗心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情绪也跟着跌宕起伏起来,急躁的语气近乎嘶吼,像颗炮仗似的在杨思珈耳道里轰一下炸开,炸得杨思珈脑瓜嗡嗡作响,连忙摘了耳机,顺手挂了电话。
车里很快响起电话铃声——杨思黎的。
杨思黎战战兢兢地微微扭头看了看揉着耳朵专注开车,对手机铃声毫无反应的杨思珈,犹豫着接通了电话,“喂,妈妈。”
一开口,就哭个不停。
“果果,你怎么了?是不是那个贱人打到你了?”
景和焦急的声音从身侧传来,杨思珈淡淡瞥了一眼,重新戴上耳机,放歌听。
*
在医院做了一通检查,没什么事。虚惊一场——杨思黎太紧张了,恐惧和痛感被扩大了好几倍,就以为自己要死了。
把杨思黎送回家再赶到派出所时,天刚黑,一群行也刚好出来。
除了杨清逸和景和,还有一男一女。
那就只能是小三,和杨思黎所说的,在餐厅门口和杨清逸说话的‘叔叔’。
耐心地旁观着杨清逸和那男人客套完把人目送走,杨思珈才快步走上前去,漫不经心地笑道,“这位怎么处理啊?你送回去还是怎么着?”
“杨……”景和下意识就要开口骂人,却一抬头,瞧见杨思珈扎了头发,又默默收了声。
“杨清逸,你不能不管我!你看我这一身伤,我都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