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头烂额的事不断,又到了三皇子和苏牡清的婚礼之日,姜梒大早起就打着哈欠去苏府为苏牡清添妆,说到底,面上都认为二人乃闺中密友,若她不露面,旁人的闲言碎语得将她淹死。
而她也乐得在这个节骨眼上往上凑,反正平襄王府世子妃也只能是她了,褚丞再不高兴也得忍着。
说起来,苏家还得奉她为座上宾,若不是她在这搅弄风云,苏牡清如何这么顺利的当上皇子妃呢!
“郡主殿下万安。”
姜梒走在一众官宦小姐的前头,穿着素日里不常见的冠服,既端庄优雅又容姿华美,和印象中判若两人。
她强忍下困倦,眼眸中珠光流转。
“诸位不必拘礼,今日乃清清的大日子,我也来沾沾喜气。”
难得一见的温柔,在她身上倒也不违和。
而其他人即便看不惯姜梒的所作所为,也会因为苏家的面子不做计较,况且,前些日子姜梒同诸位府上的家眷来往密切,本着结善不结仇的原则,也不会说什么。
嬷嬷面带笑容带她们众人进了屋,姜梒走在前面,率先看见的就是苏牡清身着正红喜服,临窗对镜长发及腰的模样。
心下本能赞叹一句:三皇子好福气!
继而补充:褚丞是真倒霉!
论容貌,这苏家姐妹在这鄢京城数一数二的,就连圣上的一众公主里,恐怕也没有哪个能比较一二。
姜梒停止内心的妄自菲薄,极为迅速的挂上柔和的笑容上前。
“清清今日花容月貌,看的人舍不得移开片刻。”
苏牡清唇角含笑,“樱樱难得穿的如此隆重,瞧着比往日好看上万倍。”
“清清说笑了,你的大日子,我必得穿着正式给足面子。”
苏牡清笑容和煦,比以往更加柔情似水,无人在意的空档里,她凑到姜梒耳边压低声音说:“三皇子为人正直真诚,待我极好,若没樱樱鼎力相助,我也不能这么顺利就嫁给他——”
姜梒唇角笑容一抖,险些挂不住。
因为二人离得近,旁人也只当她们是在说些悄悄话。
“你原本的目标就是三皇子?”
姜梒侧头看向苏牡清略施粉黛的脸,眼底藏着的情绪微不可察。
苏牡清没再接话,而是招呼其余世家贵女。
“牡清正在上妆,不便起身。诸位姐妹勿怪!”
众人应和。
姜梒不动声色的坐在一旁,脸上笑意不减,可眼眸里尽是前后事情捋顺后的清明。
陆续有人将自己带来的礼物送给苏牡清,她身边的嬷嬷忙的脚不沾地,而她应对众人丝毫不见慌乱,大有皇子妃的气势。
姜梒失笑,最后送上礼品后,寻得借口便先走了。而她一走,其他人明显松了一口气,自在许多。
苏牡清在盖得喜帕前,悄悄看了一眼姜梒送的匣子,里面平整放着一册书,署名“房中术”。
她煞时羞红了脸,慌乱的合上匣子。
负责梳妆的嬷嬷望着镜子里脸颊绯红的新娘子,忍不住的嘟囔道:“方才未打腮红吧……怎得如此红润,果然年轻人皮肤娇嫩,面如桃花。”
***
姜梒回府稍歇,赵氏就派人来传她一同赴宴。老夫人上了岁数不喜走动,不会前去赴宴。
她不敢耽搁,由茯苓伺候着更衣,重整妆容后匆匆赶去,却还是挨了训。
赵氏不喜她穿着张扬的样子,当即冷了脸,可又不能去太晚显得不重视,这才作罢。
姜梒暗自看着身上鹅黄织花素银线滚边的衣裳,分外不解这哪里张扬了。恐怕到时站在人堆里都没人发现是她。
倒是赵氏这一身红色的褂子配上头上垂珠金步摇才是格外招摇。
两人心思各异,连带着在后面马车上的茯苓心里都暗暗打鼓,幸好晨起时郡主穿的那一身没被夫人看见,否则不得训斥上两个时辰才怪。
三皇子府门外,众人下来时,只见红绸绕梁,张灯结彩十分热闹。
门前的达官贵人络绎不绝,忙煞了一众奴仆,脸上的笑都僵硬几分。
三皇子一眼就看见了姜梒母女,迈着轻快的步伐过来。
“叔母安好!”
三皇子请子侄礼,赵氏欣喜,但也不敢托大受了,只是偏过身去稍躲一二。
“三皇子殿下客气。”
轮到姜梒时,正巧赶上褚家父子同家中女眷下车,众人目光被吸引过去,她也就只简单见礼后就站到一边去了,连话都没说上几句。
众人寒暄之际,赵氏母女二人遥遥见礼后便率先入府。
还没走几步,赵氏就碰见了相交密切的一位夫人,姜梒见礼后,见她们谈笑甚欢不忍打扰,只能杵在那眼观鼻鼻观心。
赵氏知道她无聊,递给她一眼神,姜梒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