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趁着夜色,又悄悄回去了。
茯苓将绳子放回原位后,姜梒已缓了过来,整个人都透着异于平常的兴奋。
茯苓知她受了刺激,又匆忙地熬了一碗安神汤来。
姜梒胃里翻滚,说不出的难受,只喝了几口就再喝不下去,脑海中总是冒出那个人的脸和小腹部猩红翻开的伤口。
茯苓亦有些心神不宁,第一次不顾尊卑将她剩下的汤药喝了个干净。
两人相坐无言,直至夜已深时,才安置。
姜梒由她伺候着躺下,攥着被子说:“留一盏灯吧,放的远一些不影响。”
茯苓正在灭其它几盏灯,闻言称是,又犹豫的问:“婢子不如陪在这里吧,殿下莫受了寒夜里不舒服。”
姜梒摇头,各处的门窗已经查看过,皆上了锁,也没什么可害怕的了,以后要面对的情况恐怕将是现今的无数倍。
茯苓担忧的看了她一眼,安神汤起了作用开始有些犯困了。
她端着一盏灯行至房门处将灯盏放在花架上,摸黑出去了。
姜梒在被子里摩挲着新换的中衣,发尾半干的垂在枕侧,整个人由棉被紧紧包裹,温暖袭来将她的不安尽数驱散。
困倦来袭,终于阖眼睡去。
而净室方向一高大的身影正朝她缓缓走来。
男人手里攥着那拧成绳的中衣,伫立在她床头,借着微光一动不动的端详她睡着的模样。
睡梦中的姜梒,像是有些不安,翻身背对着他露出一截后背。
男人顺势从她身侧躺下,手臂伸过将她牢牢环住。
姜梒恍惚间感觉受到束缚,还未动弹,后背陡然陷入一片寒冷里。
她瞬间睁大双眼,口中正要呼喊茯苓的名字,便被男人迅速地钳制住喉咙。
如上次一样熟悉,声音闷在喉咙里。
姜梒吓得瑟瑟发抖,后背不断传来的寒气,彻底驱散她零星的睡意。
男人微凉的唇贴到她耳垂处,声音沙哑低沉:“姜梒,别轻举妄动!不然我便要了你。”
耳际的酥麻传至全身,她瞬间僵住,连本能挣扎抵着胸前男人胳膊的手,都缓慢的松了下来。
脑中警铃大作,这个人竟然认识她。
如此便更麻烦了!姜梒心里飞速想着对策。
“在下正人君子不愿看你一小女子更衣,你倒好,转头便想勒死吾。”
男人冰凉的唇和呼吸间喷出的热浪,惹得她耳廓通红,借着昏暗的灯光映入眼帘的便是红润的耳垂和白皙细嫩的下颌皮肤。
男人喉头滚动,身上寒意缓缓驱散,钳制姜梒喉咙的手松了松,但掐着她腰肢的手却紧了几分。
姜梒终于能说话,可是才开口就被自己沙哑难听的嗓音吓住了。
她焦急地抬手摸向脖间,正碰上男人温热的手,又仓促地躲开收了回来。
清了清嗓子,姜梒试探地说:“不借机逃走,为何要折返回来?”
身后传来男人不怀好意的笑声,“当然是回来报仇。”
他唇瓣摩挲着姜梒的耳垂,继而用低沉清冷的声音说:“你可以尝试再次勒死我,或者也可以放声大喊,我保证,你那个喝了安神汤的婢女醒不过来。到时候你无论引来了何人,都得同我一起上黄泉。”
姜梒尤感一阵恶寒,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她知道和上次不同,这回他已起了杀心。
“外面天寒地冻,替我暖暖身子,我便留你小命。”男人说着将头埋进她颈窝中,贴合着她身体的曲线往前凑了凑。
姜梒背对着他,心脏狂跳不止,脑袋里止不住的想茯苓是否还活着。
她试探地问:“你能否松开我,我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脖颈间男人呼吸声均匀,吐纳的热气像羽毛一下一下的挠得她发痒。
他久未答声,沉浸在姜梒的温香软玉中,就当姜梒以为男人已经睡着时,他突然松开了钳制在脖间的手,转而移到姜梒的小腹处。
姜梒才刚感受到颈间一松,还未来得及大口喘息,马上就被他搭在腰间的重量吓了一跳。
“你别过分!”姜梒忍无可忍,奋力的推搡他搭着的手。
男人痛苦地闷哼一声,被姜梒撞到了腰间的伤口。
姜梒仿佛寻到了突破口,眼睛一亮,猛地用力戳向他的伤口,趁着他疼的无力反抗时,连忙往一旁滚去。
她笑的洋洋得意,“色胆包天的东西,这次你没那么好运了。”
她迅速抽出枕头下,茯苓为哄她心安特意放置的一把剪刀,寒光乍起姜梒丝毫不手软奋力往男人心脏处刺去。
男人猛地躲开,剪刀直插进他方才躺着的地方,声音闷沉地穿过褥子镶到床板上。
“真是找死!”
男人忍着痛坐起身,看着她艰难地拔着床板上的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