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哦……”
“不要……”
喝得烂醉的李余,被巨大的疼痛惊醒,鬼哭三连。
“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让别人听见了,还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呢!”骂归骂,上官婉儿还是很贴心地递过一条毛巾,“擦擦脸,醒醒酒。”
“还是婉儿最好!”李余得意地接过来,一擦,“我去,怎么是冰的?”
“冰的醒酒快!也让你感受一下,什么叫人心难测!”
李余没法回答,只好歪楼,指着在脚下忙活的某人问道:“这是几号……咳咳,哪里请来的师傅,手法很娴熟嘛!”
职业不分贵贱,都是靠技术吃饭,叫一声“师傅”很应该的。
某人抬头、拱手,举止端庄:“下官太医丞沈南璆,见过殿下。”
“你什么时候见过我?”
“呃……”
沈南璆很想说,此见过非彼见过,咱好歹也是文化人,你这么说话很容易挨揍的好不好?
“哈哈,开句玩笑活跃一下气氛嘛,别在意哈!你们太医署,还有这门手艺吗?”
上次李余去太医署给杨炯治疗,那个狗屁神医刘神威给李余的印象不好,很不好。
因此,说起太医署来,他嘴里也就没什么敬意。
而且,太医署都去干按摩了,那么多的失足女士怎么生活?
“我太医署乃承太宗旨意、孙神仙所创,下设医、针、按摩、咒禁等门,又有……”
“打住!其他项目就不用介绍了,我没什么兴趣。”
李余拒绝了推销,转而问上官婉儿:“你不是跟天后回宫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天后,没生气吧?”
“你行啊,还没狂到没边儿的地步,还知道关心天后是否生气。告诉你,天后很生气,所以,”上官婉儿一指沈南璆,“就派了这位太医前来,毒死你!”
沈南璆吓得手一哆嗦,苦笑着说道:“上官舍人,这个玩笑可开不得啊!”
好歹李余也是个太子,万一真出点什么问题,沈南璆可不想给他陪葬。
没人注意到的是,一直充当背景板的柳眉月,也手抖了一下,斜乜了一眼沈南璆,又迅速收回眼神。
“毒死我?好啊,来吧!”李余往那儿一趴,“该开背了吧?精油就免了,天冷。”
沈南璆:你这是不熟悉?你这明明是很熟悉好吧!
又是一套推拿揉捏过去,沈南璆压箱底的十八般武艺全部用上,把李余舒服得兴趣盎然、兴致勃勃、兴高采烈。
“手艺不错,下次还点你。”李余现在的兴趣爱好很高,着急卸磨杀驴过河拆桥。
沈南璆却不乐意了,开始掉书袋:“殿下体虚,乃肾水不足、阳气亏损也,故而常会出现有心无力之感。”
“然后呢?”
李余很不耐烦了。
好好干好你的本职工作就行了,还想给我推销点全贱、安莉咋的?
“虽经微臣推拿,但本元未固,不可贸然行事也!若按捺不住襄王之心,恐有性命之忧!殿下不可不慎也!”
明白!
出来搞推销的都这个套路,先把你吓个半死,再把你骗个半死,最后人财两空,让你恨得要死。
李余也不着急了,笑眯眯地半躺着,不无调侃地看着这个千年前的同行:“依沈太医之见,孤该当如何,才是长久之道呢?”
别让我买东西,你但凡说一句让我买东西,我就弄死你!
“清心寡欲,修身养性,再配以温补之药,就可真正地培元固本……”说到这里,沈南璆还顿了一下,“其乐无穷啊!”
乐不乐的其实无所谓,主要就是个面子问题,是吧?
“所以,我该服用什么药呢?”
真正的猎手,都是以猎物的姿态出现。既然人家神医按摩了半天,操心费力的,一个合适的病人还不知道配合一下,是不是太不懂事了?
沈南璆还是那么温和,一点奸商的嘴脸都没有:“微臣这里有秘制丹药一丸,服用之后立刻就会有奇效。”
“有多奇?”
既然要配合,那就要配合到底,所以李余的眼睛里都是渴望与好奇,似乎很想得到这么一丸神药。
“夜御十女,亦不在话下!”
沈南璆很有信心地拿出一枚流光溢彩的药丸,那红彤彤的颜色加上不停流转的金属光泽,让人一看就知道这不是凡品,让人忍不住立刻想尝一口,试试这仙丹的威力。
只是,李余没有吃枣药丸的习惯,只能接受按摩这种物理治疗,化学治疗,还是算了吧!
“有劳沈太医了。”
李余也不说如何对待那枣药丸,随意地摆摆手,打发走了沈南璆。
药丸虽好,也不能贪杯呀!
现在,两个女人都在妄想用眼神杀死对方,怎么能只顾着那些大被同眠的白日梦呢?
果然,这边外人一走,两只一座山上的母老虎,就开始掐起来了。
上官婉儿道:“今日是太子殿下大喜的日子,如此大事,青楼女子也能登大雅之堂吗?”
柳眉月回道:“姐姐说的是。”茶味很足。
上官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