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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8 脓疮(1 / 2)

不是李余圣母,实在是这种告密的行为太恶劣,太恶心人!

武周一朝,最让人诟病的,除了大肆屠杀李唐宗亲,让人深刻感受到政治斗争的残酷无情之外,就是酷吏统治了。而这些酷吏所倚仗的最大法宝,就是告密,就是株连。

虽然自太史公首创《酷吏列传》,把酷吏分门别类单独立传,后世史书基本上都有这么一块,但武周时期的酷吏,可是着实留下了重重的一笔。

老板跟员工,中层和基层,大家的屁股不一样,脑子自然也就不一样,对利益的诉求也不一样。

老板想省钱,中层想出成绩,基层只想摸鱼。

摸不了鱼的时候,被逼着加班的时候,被扣工资的时候,肯定是要骂娘了。

就这一群飞骑,不过是对没有得到赏赐而抱怨了一句,连骂娘都没敢,就要大肆株连,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你也不要过于在意,左右不过是十来条人命而已。这年月,哪天不死个几十上百的?”薛怀义久在市井,对这些基层人员很了解。

不过是烂命一条而已,死了也就死了,真的没必要为他们大动肝火。

李余拉着薛怀义走出阴森的大理寺大牢,低声说道:“薛师,你以为我是为他们争取机会吗?我是为咱们自己争取啊!”

“怎么说?”薛怀义明显不相信。

说好的承我个人情,你可别牵扯到我身上就把这个人情给抵消了啊?

“按来俊臣的说法,办案子一定要往大了,往捅破天了办。一个小洞,也要戳出天大的窟窿,一个小混混,也要尽量攀诬到朝中大臣。就咱们屁股底下,不见得就那么干净吧?万一,将来某一天,咱们哪个亲戚朋友犯了事,那咱们……”

李余可能是干净的,但薛怀义却是自己知道自己,那可是屎壳郎的粮仓——全是谢特啊!

“他敢吗?”

薛怀义还是不太相信,区区一个来俊臣就敢胡乱攀诬洒家,哦,还有太子李余。

“为了往上爬,他有什么不敢的?而且,天后还真的不一定不喜欢。”

天后有天后的政治需求,打击那些不太听话的宗室,而来俊臣之流也需要“政绩”,如此一拍即合之下,哪有咱们这些好人的活路?

对李余的说法,薛怀义非常认同:“这世道,就是咱们这些好人吃亏啊!那咱能不能做事小心一点,不让不让抓住把柄……”

不用李余回答,薛怀义自己就笑了:“洒家许久不当恶人,连怎么作恶都忘了。想找你的麻烦,哪里还需要理由呢?”

“高啊!所以,以薛师高见,咱们该如何应对呢?”

花花轿子人抬人,李余觉得薛怀义的脑袋足够大,脸也足够大,正适合当这个背锅侠,就想让薛怀义出头。

只是,薛怀义这些年的江湖也不是白混的,并不接招:“你现在是太子,一言不说九鼎怎么着也得有个七八鼎,谁敢不给你面子?你说!”

人到用时方恨少。

李余早就恨不得一巴掌呼死来俊臣那个碧池,却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没有天后的准许,没有一个人会听他的指挥。

薛怀义也是个样子货,中看不中用。

手里没有一兵一卒,怎么干脏活?

总不能高呼一声“键来”,用口水喷死来俊臣和他那一帮子党羽吧?

没办法,兜兜转转一圈,最后还是得求天后。

只是,为什么大殿里的声音会有些奇怪?

“啊!有些疼。”这是天后的声音。

“请天后稍稍忍耐一下,过后就畅快了。”这是沈南璆那家伙的声音。

“还要多久?”

“快了快了……”

“啊!”天后发出一声痛苦中带着畅快、低沉中含有高亢的叫声,结束了对话。

这么快吗?

我们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

李余尴尬无比,薛怀义妒火中烧,大踏步地走了进去:“你怎么对得起……呃,天后,你们这是?”

李余正打算落荒而逃,猛然听见薛怀义的口气不对,又很理智地转回身,嘴里絮叨着“就知道是误会,我就知道”,迅速观察殿内的情况。

确实是误会,但看起来又不全是误会。

天后趴在锦榻上,罗裳半解,说不出的让人怀疑。

沈南璆倒是衣衫齐整,不仅很齐整,手里还拿着一根大号的银针,在天后背上比划。

被人撞破了,天后也不慌张,反而有些抱怨:“李余你个臭小子,只告诉朕石炭生火很暖和,却害得朕背上起了一个大大的火疖子!疼了好几天,也不见你关心一下,真是大大的不孝!”

没办法。

石炭的火力太大,宫里的人烧木炭烧习惯了,把个上阳宫烧得跟炕小鸡的炕房一样,不上火才奇怪了。

只是,天后您这个时候说这个话,是不是有些此地无银呢?

火疖子虽好,但也得看谁来处理不是?

宫中有那么多是宫女太监,婉儿、花姐都很合适,要不然姬无断也凑合着能用,为什么非要劳动沈太医的大驾呢?

似乎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沈南璆说起了医理:“此病虽然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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