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死了。
一直折磨他的人就这样死去。
摩因的生活并没有因此变好。
尽管他的母亲疯癫,但她好歹是公爵的女儿,公爵对这个女儿也有两分情分,对摩因这个外孙就只剩下厌恶了。
公爵直接将他交给了教廷。
那时吸血鬼与人类的战役还未结束,人类对吸血鬼的恨意正是最浓的时候,摩因被送到教廷后,教廷当即决定将他烧死。
厌恶和恐惧的眼神如影随形,只要见到他这双眼睛,就没有不露出嫌恶神色的人。
摩因在这段时间见到了一对母子——看守他的士兵与他的农妇母亲。
农妇为庄园主做给奶牛挤奶的工作,所以每天她都会给自己的儿子带上半瓶牛奶搭配面包。
她陪着孩子吃饭,当孩子大口吃喝时,脸上的笑容总是那么晃眼。
摩因躲在监狱的草堆床后,小心翼翼从栏杆的缝隙里往外看这一幕。
这时他才知道,原来不是所有的母亲都会殴打自己的孩子,将孩子关在狭小的柜子里的。
他不小心弄响了床上的杂草,农妇看了过来,有些惊讶,“这是谁家的孩子?”
她走近几步,看着脏兮兮又瘦骨嶙峋的小孩,有些同情。
“你给他点吃的。”善良的农妇道。
她总是忙忙碌碌又不爱说话,消息也就闭塞。
“不用——”他的儿子喊了一声,在农妇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农妇的表情变成了摩因最熟悉的那种——夹杂着畏惧的厌恶,恨不得他赶快消失。
摩因的运气不错,要烧死他的前一天,人类与血族交战,惨败。
又正好在这个时候人类一方签下条约,与血族停战。
为局势考虑,教廷也不能够公然烧死他。
于是就将他放了出去。
他开始在人类社会流亡。
最危险的一次是被一群村民发现,险些被当场打死。
他就像是一头人人喊打的落水狗,不过也许比那个更惨。
不过摩因习惯了,他从出生起就没当过一天人。
没有人将他当成过人。
他一路向着血族的地盘跑——人类社会容不下他。
于是他踏入了血族的领地。
混血种。
血族的一半血统让他不受人类的待见,人类的一半血统又让他在血族举步维艰。
混血种在血族是什么?
奴隶!
一群血族少年见到他,嬉笑着想将他的头按进血奴的粪坑里。
摩因挣扎着咬断了一个吸血鬼的喉管。
鲜血在口中炸开,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力量感。
后果也很严重,他被愤怒的吸血鬼包围。
就在他第二次险些被杀死时,他名义上的父亲、他的生父,罗德莱斯公爵保下了他。
却不是因为什么可笑的父子亲情。
罗德莱斯需要一把刀,而他足够狠。
仅此而已。
他做着罗德莱斯的刀,替他处理最危险、最灭绝人性的活,一次又一次在生死间徘徊。
而罗德莱斯也不需要保养他,只在他还能用时尽情压榨他的剩余价值。
罗德莱斯都惊讶于他的好用。
让人对混血种的能力都刮目相看。
得意于自己做了一桩成功的买卖,后来死时才发现是亏得彻底。
摩因成为他的影子,在身后看着他三年。
学习他所有的政治手段——他在这方面有着很高的天赋,举一反三完全不在话下。
再加上他有一种不计后果的赌性,这让他的狠绝远超常人。
所以三年后的他让罗德莱斯都开始忐忑不安。
罗德莱斯给他派发远超他能力的任务。
意图将这把刀彻底葬送。
可每一次,哪怕是浑身粉碎,他也能活着爬回来。
凭着这一股狠劲,摩因杀死了很多敌人,走出去连同族都畏惧。
然后在罗德莱斯放松警惕的一刹那,他挖出了他的心脏。
这时的摩因也做出了堪称疯狂的举动——他以闪电般的速度前往血族腹地,在被罗德莱斯反噬,身受重伤的情况下杀死了可以控制所有血族的纯血。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只知道从这天起,属于摩因的时代彻底到来。
先是自立为王,血族内部的雷霆手段残酷镇压。
然后撕毁合约,攻打人族让人族彻底一蹶不振。
毫无筹码、不惧生死的疯子摩因固然可怕。但作为亲王,擅长权斗的摩因,杀伤力显然翻了不止百倍。
甚至有人认为他掀起战争不是为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