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
什么主上?
温莱?
那双红色眼珠微转，茫然疑惑只一瞬，取而代之的就是暴怒。
那些以往用来蒙蔽他理智的虚假幻影被碾碎，只剩清晰但刺骨的现实。
他甚至没有多余的心思去顾及自己的颜面，毫不避讳地化为人形。
温莱心想，哦豁完蛋，看来是真气得不轻。
曼特和罗塔毫无心理准备，径直对上那双赤色眼瞳，那可怖的眼神足以让心智脆弱的人留下终生阴影，哪怕他们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也被这样的眼神骇到一时难以做出反应。
摩因的注意却没落在他们身上。
“温莱。”以往从未在他面前露出獠牙的凶兽用不带丝毫感情的语气喊他的名字。
温莱抬头与他对视。
“你是谁的人?”
“帝国，狼人，还是血族内部还没死心的那些?”
“你是谁的人？”再次问出这句话，摩因的眼神更冷。
“很成功，那么多人怀着心思接近我的人里，就你最成功。”
“如果今天没有露馅，你能骗我多久？一个月，一年，还是十年?哈，我想也不会有十年。不是你做不到骗我十年，而是你会让我活十年吗?”
他说着，第一次这么想笑，也是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可笑。
堂堂一方霸主，被一个人、几句话哄得晕头转向。
忽略那么多不对劲。
倾尽所有去追求一些自己永远也得不到的东西。
温莱对摩因的心思还是有几分了解。
看他脸色变化就知道事情不妙。
玩脱了，这下是真玩脱了。
“你别瞎想，真的没什么幕后主使！”他现在说真话摩因百分百不会信。
摩因也确实没信。
于是他转头，对曼特和罗塔说：“你们先跑，跑快点！”
“你现在还想着这些?”摩因伸手握住已经显现的长镰，杀意难以遮掩，“还是先担心自己吧！”
“啾——”
莱莱我保护你！
小团雀飞了过来。
温莱赶忙捏住它的小翅膀。
不是怕小团雀出事，而是怕摩因出事。
最近喂的神力有点多，小团雀看着是只漂亮的过分的小白团，实际上是个球形自走炮。
撞墙上墙一个洞。
撞石头石头碎。
撞身上嘛。
以吸血鬼的自愈能力，碎个五脏六腑应该能活?
“你别激动。”温莱还试图挣扎一下。
“呵。”这是摩因的回答。
温莱一边吸引摩因火力，一边以各种看似不惊险实则也轻松的姿势躲避摩因的镰刀。
再加上摩因也有放水。
就这样无惊无险地一路逃。
摩因的心情很差。
他自己无法描述此时的感受。
听到温莱辩解愤怒，见他不辩解更愤怒。
手上陪伴他多年，一直如臂挥指的长镰也开始不听指挥。
一路上掀了花园、喷泉，以及仓库，甚至是城堡的柱子都被砍断一根。
可是那个骗子还是一点事都没有。
颓唐涌上心头。
他应该杀了他。
用最残忍的手段证明给世人看，背叛与欺骗的下场。
“滚。”
温莱已经跑到了庄园外。
摩因站在庄园内，眼神沉郁。
两人之间隔着一扇门，很近的距离，摩因却像是被无形的锁链困住，没有迈出这一步。
“再见面，我会杀了你。”摩因立下誓言，转身就走。
“等等。”
摩因背影一滞，嗤笑一声。
“你还有什么事？”
“多谢。”
——
“咚咚咚——”
有规律敲门声夹杂着廖怀松咋咋呼呼的声音，将栎桓从故事中震醒。
“等等，我套下衣服！”
栎桓一边喊一边把毛衣往头上套。
“真是精彩啊，这不比什么大型连续剧有意思。”
他嘟囔着，用力去扯衣服下摆。
一只手帮他把头从衣服里拔了出来。
“谢了啊。”栎桓道完谢，才想起自己的房间里没人来着。
嗯......这个世界不会有鬼吧。
栎桓缓缓转头。
一张美到超出人类想象范畴的脸对他露出微笑。
第二次直面美神的冲击。
栎桓已经能理智思考了。
他记得他没把这祸害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