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恨恨!”慕容云厝咬牙道,“那其二呢?”
“林渊深谙兵法,常能揣摩敌人,出奇制胜。可是却从不研究身边共事者究竟在想什么。正所谓「八丈灯台,照见人家,照不见自家」,我跟了林渊多少年,每次都随他冲锋陷阵,却得不到他任何奖励,常常说这是为将应该的。有奖励夸赞都给军队士卒。惹众将官忿忿不平。”
说到此处,在一些跟随过林渊出征的武将、文官都沉默无语,甚至有人略略点头表示赞同。
陈新端着酒醉笑道:“世子放心!林渊的主意十有八九可以拿下这阳明山,乱世纷争需要这英武之将。平定了此处,南安郡又补充了新兵,可安定很长一段时间,也该是世子和诸位新来的将军登台亮相的时候了。”
陈新又满了一杯酒,咕噜噜干了个精光,然后歪歪扭扭一屁股坐到慕容云厝身边,拍着他的肩膀,在他耳边悄悄说道:“侄儿啊,还记得你父王出发前交代的事吗?”
“记得。”慕容云厝回应道。
“哈哈,没事没事,大家继续喝!”陈新哈哈一笑,大声道。于是,营帐中又再次觥筹交错起来。
展眼间,三日已到。
至午时,韩石勇在中军宝帐中来回踱步,终于再也忍不住了,于是击鼓传令所有将官到军帐中议事。
“林将军,这已经是第三日了。怎么还没动静?你不会失算了吧?”
韩石勇质大声问道。
“韩将军,请问第三日过了没有?”林渊面色冷峻,却一步不让道。
“自然是没有,不过你认为会有什么奇迹出现吗?”韩石勇反问道。
林渊道:“请将军稍安勿躁。”
“好!我们就在这里等。如果过了子时还没有动静就别管我以军法令。”韩石勇顿了顿说道,“如果有奇迹出现,我自当给林将军赔罪。”
于是,默默无语,一众将官默默地坐在中军宝帐内等待消息,唯有韩石勇仍一脸不耐烦地来回踱步。
眼看夕阳已落,残月高挂,韩石勇一听军营中初更的击打声,便又忍不住道:“林将军怎么还没动静。”
“韩将军,稍安勿躁。”林渊还是同一句话,然后缓缓品了一口浓茶。
“好好!你就是不见棺材不流泪!我等!”韩石勇跺脚道。
忽然间营帐外传来一声急促的马铃声,随着一声马嘶,一个探子撩营帘进入,上气不接下气地向着韩石勇和林渊行了个军礼,喘道:“报告将军,下……下来了,下来了。”
“什么下来了?”韩石勇急道。
“贼寇从山上下来了。”探子道。
韩石勇不急穿戴铁甲,立即冲出中军宝帐,带着自己留守的铁甲军,翻身上马奔赴阳明山下而去,士卒们自然也是打气一百二十分的精神,严阵以待。
果然,山腰之上突然间灯火通明,人影杂乱,噪声哀嚎沸反盈天。又过了一会儿,火光人影从山腰渐渐往下移动,速度不快,但排成了长长的一排。
韩石勇命令三军戒备,铁甲军吃盾牌挡在山路口,弓箭手拉弓搭箭,只等一声令下,便要万箭齐发。
突然间,有眼尖的将士喊道:“他们举着白旗!”于是,韩石勇手搭凉棚,眯眼定睛,果然发现这些山贼一个个手中拿着的并不是刀枪剑戟,而是杨着一块块白布条。贼寇们居然真的下山投降了。
为首几十人脸上头上皆是血污,他们一掏随身携带的布包,将一颗颗人头丢掷在铁甲军前的空地上,然后熟练地跪在地上,双手抱头。
韩石勇打马上前,用枪挑起一颗人头仔细瞧了一番,认出竟然是那个跟他交手了十多次的贼寇首领伍宝驹的人头。而带头的几十名降卒,便是被林渊送回的几百名降卒中的那些人。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韩石勇心中狐疑,便提了几个领头到营中审问。
原来,降卒们被放回山上以后,他们知道山上断水,每个人身上都有藏着一个水囊,起初自己偷偷地在渴了的时候,喝上一口。后来见一些关系亲密的家人和朋友嘴唇干裂,有些人心慈也偷偷摸摸地给他们喝了一些。
哪知道这个消息不禁走漏,没两天就被伍宝驹等大头目知道,这些恶贼知道燕军的补给不够,于是死守阳明山不肯下去,原本要跟燕军赌一赌谁先奔溃。
贼寇可有的时候却渴得难受,便杀些牲畜饮血解渴。可人数太多,牲畜的血不够分,于是,伍宝驹就命手下残忍地偷偷宰了一些年老或残废的同伴,身边有人莫名其妙失踪,贼寇们已经渐渐不安起来。
后来,伍宝驹得知被释放的俘虏身上有水囊,于是便派人来抢。这些俘虏大多不敢违背,于是一个个只能将水囊交出去,只要稍有微词便会连性命都保不住。
而他们中绝大多数都是被边缘化和底层的存在,没收了水囊之后,伍宝驹没有分配,而是自己同着亲信们好好喝了一顿。
于是,那些俘虏及他们的家人朋友便更加受不了了,一种可怕的情绪在阳明山上慢慢传播开来,大家合计这样下去一定是死,不能死得如此窝囊,不如杀了伍宝驹为首的这群家伙,投燕军廷算了。反正罪大恶极的是那伍宝驹他们,自己连口水都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