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人,不过易辰基本也都不认识。
欺上,这一项指的是故意隐瞒和欺骗王爷或各级尹令的行为,此处有一百人多人,易辰在此处翻得缓慢,果不其然这里面大多都是南安郡有些名气的土豪乡绅,其中老邻居柳一鼎和独子柳明之名就赫然在列。
“虽然那日当我面贿赂傅启、陈新等,让人觉得可恶,不过回去想想他们父子在城里这些年素来口碑还不错,何况柳明身体羸弱,估计不怎么挨得住军营之劳,所以出此下策。不知道这富公子,一路上是不是挨得下来?修陵寝这等苦力,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他父子俩又怎么受得了?怎奈四方战乱,最终苦的还是黎民百姓,不管富有还是贫寒,皆可能一夜间化为乌有,可谈可悲!”看到此处易辰不有感叹,喃喃自语道。
又见了几个听闻中认识的名字,易辰继续往后翻阅。
株连一项人数众多,足足有一千五百人以上,株连罪虽然很大程度控制了犯罪的数量,可是往往牵连甚广,一人获罪,即可五服之内,连带丫鬟仆人通通受刑。而这次被流刑的刑犯都是些没有实际犯事的。只能说自己运气不好,摊上了个犯大事的亲戚或主子,所以被无辜牵连。
易辰发现册子中提到的两百七十三名女刑犯也全部来都在株连这个类目之下。她们多为丫鬟、奴仆。
“这是?”突然间有一个名字引入眼帘,把易辰看得一激灵,随即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道,“莲儿?是那个莲儿吗?但愿不是吧,她这才来淮荣几天?人生地不熟的,能被谁给株连了?”
易辰说着又仔仔细细地看了几遍名字,也没有发现能和莲儿有联系的名字。久久之后,易辰有些累了,便将刑徒名册再次合上,熄了灯,平躺在床上,可一合上眼,仿佛时空置换,自己站在河岸上眼见着无数人一个挨一个地排队走过一座大石桥。许久许久之后,有个白衣女子,披头散发,爬上了围栏,易辰认得,那是莲儿。易辰大喊:“莲儿姑娘快下来!危险!”可莲儿却置若罔闻,表情木讷地看着河面,陡然间平静地湖面窜出一条巨大的黑鱼,满口参差不齐地利牙,莲儿没有任何犹豫纵身一跃。易辰大惊,扑身去救,跌入河中,全身湿透,大叫一声从噩梦中惊醒,发现自己已是半身冷汗,凉透胸背。
再瞧窗外,略有微光,又耳听得街上鼓打五更。易辰便无心恋床,翻身起来,自己打了水,梳洗穿衣之后,将剩余地十多两银子揣入荷包中,便来到后院。先入了药室,拿了点治疗外伤、风寒和去毒怯火的丹药,装在行礼中。接着入了藏兵阁中,前思后想,挑了一柄普通的长剑,配在腰间。出门后,侧头看到藏书阁,犹豫了半响,最终还是进门,翻找出一本「鬼忧录」和一本「四季剑法」,将它们摆好放进包袱中。
客厅中,丫鬟已经准备好了早点,易辰心不在焉,胡乱地吃了一些。便了一个信得过的小厮,让他陪自己赴任。
回房间,又换了一套精神清爽的行头,易辰再次拜托管事看好家院,自己便带着小厮,翻身上马,主仆两人一前一后,不一会儿便到了衙门口。
此时,早已有官兵侯着,易辰让小厮取了委任状展示给官兵浏览,几名官兵便恭恭敬敬地开了两扇青龙门,迎易辰到三堂,奉茶等候。
易辰心中焦急,此时他一心想要快点接手这个差事,其实就是为了瞧一眼名册上的那个莲儿,究竟是不是自己又过两面之缘的那个农村姑娘。
可是,越是心急,等得人却越不来,心中烦躁,手中的茶水一杯一杯都快要变成清水了。这足足过了一个多时辰,天边日头已经升得老高。
“哎呀,没想到新任的淮荣都管,这么早就到了。果然王爷没看错人,积极得很呀!哈哈。”门外傅启带着大笑声,迈步进入堂中,冲着易辰作了个揖。
易辰本事满肚子地不开心,可是抬头见傅启眼眶上两坨浓浓不退的黑眼圈,想着也许是昨夜忙公务,所以起晚了。印次,心中也就平静下来了,回礼道:“下官,恭候尹令,等待吩咐。”
“呵呵,昨天该说的,都说了。我也没什么要吩咐的了。一会儿,叫师爷带你去刑狱门口,清点人犯、官兵和辎重。”傅启说着拿出一个盒子。
“是!尹令大人!”易辰回应道。
御史,傅启唤了自己贴身的师爷,如此这般交代一番,便让他准备带着易辰去刑狱。
“那尹令大人,下官这就去了。”易辰说着便心急地准备出门。
“等等!”哪知临出门之前,傅启突然叫住了他,“突然想起来,还有句话没交代。这里大多是用来给老太妃修陵寝的苦力,可千万别误了行期,或是跑了人犯,就算路上有几个死了的,也要带着尸体准时到。燕帝必会有大赏,不然可是要掉脑袋的。”
“呃……是,下官明白。”易辰再次应道。
于是,师爷带着易辰,后面跟着小厮来到刑狱门口。
此时,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大街上已经围了许多平民百姓。一百名官兵
也整整齐齐列成两队,十几辆辎重马车,没一辆配着一个马夫,静静地侯在一边。
“这位大人是王爷亲命的淮荣都管,负责本次将人犯押送到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