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记名,记名的,这个陆清漓于阵法之道确有过人之处,正所谓三人行比有我师,徐长老也是见猎心喜,才一时意动拜她为师。”沈泽林艰难的挤出一个笑容,对众人解释道。
当然,他对陆清漓的阵法之术一无所知,这么说只是为了给她脸上贴金,让徐九龄,也让自家水镜仙门的面子好看一点罢了。
听到沈泽林这番解释,其他阵法大师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一点。
自古以来,天外天从来不缺修炼成痴之人,如果陆清漓于阵法之道真的有什么了不得的过人之处,徐九龄见了一时激动,为了向其请教,拜个记名师父也不是不能理解。
旁边,听到他们议论的儒门中人也暗暗点头。开始听说徐九龄不顾身份拜个小丫头为师,他们也觉得此人不知自重,行事太过孟浪,不过沈泽林这句“三人行必有我师”倒是很合他们的胃口,转念一想,反倒觉得徐九龄谦虚求道不耻下问,这种精神难能可贵了。
注意到他们的神色变化,傅洪远等人这才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严诚宁突然一拍座椅扶手,指了指陆清漓,又指着沈泽林的鼻子骂道:“一派胡言,你说的陆清漓,想必就是那名女弟子了吧,年纪轻轻,能有什么了不得的阵法之术?就算于阵法之道有一点不同寻常的见解,也不过是年轻人的异想天开罢了。
徐九龄居然拜她为师,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身为阵道中人,他自己不要脸也就罢了,居然将我们的脸也丢得干干净净!你身为一门之主,居然还帮他狡辩,你知不知道廉耻二字是怎么写的?”
沈泽林刚刚松了口气,被他这一通大骂骂得狗血淋头,又羞得老脸通红,连头都快抬不起来了。
本来还想辩解两句,可是话到嘴边,看到严诚宗那怒不可遏的样子,又不得不咽了回去。
严诚宗辈份极高,成名又早,不止是他,连傅洪远年少之时都曾听他开坛论道,讲授过阵法之术,虽然没有师徒之名,却始终有那么几分传道授业之恩,所以在严诚宗的面前,他始终低了一头。
再说徐九龄拜陆清漓为师,也的确太失身份,连他们水镜仙门的人都觉得羞于启齿,找个理由搪塞两句还行,真要唇枪舌剑的与人争论,说得越多就越是丢脸。
“傅洪远,你身为师兄,就眼睁睁看着徐九龄如此自甘堕落?”骂完了沈泽林,严诚宗还不解气,又指着傅洪远骂道。
“九龄这事做得的确有些欠妥,不过终究是我水镜仙门的家事,等他回来之后,我们必会门规处置。”傅洪远黑着脸,嗡声嗡气的说道。
严诚宗辈分虽高,可他傅洪元地位也不低,连徐九龄这个水镜仙门太上长老在他的面前都唯唯喏喏,其他阵修同道见了他谁不得客客气气称一声前辈?
严诚宗骂沈泽林几句也就罢了,居然连他也一块儿骂了。想他傅洪元当年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将处在灭门边缘的水镜仙门打造成如今天外天最为显赫的阵道仙门之一,何曾受过这样的闷气。
偏偏年少时听严诚宗讲授过几次阵法之道,他也和沈泽林一样,连反驳都不好跟他反驳。
早知如此,当年就不去听他瞎扯淡了,又没学到什么东西,倒是一辈子低人一头。想到这里,傅洪远简直肠子都要悔青了。
“家事,哼!”听了傅洪远的话,严诚宗更是气愤,接着说道:“徐九龄号称一代阵法宗师,一举一动都关系到我天外天万千阵修同道的荣辱,你居然说是家事?”
“没那么严重吧?”傅洪远身边,一名稍稍年轻点的水镜仙门长老不太服气的嘀咕了一句。
“嗯?”严诚宗乜了他一眼。
那名长老打了个激灵,再也不敢多说了。
“傅洪远,沈泽林,徐九龄不顾身份不知自重,居然拜个乳臭未干的后生晚辈为师,此事关系到修真界所有阵修的颜面,必须给我们一个交待。
依我说,要么,将徐九龄逐出师门明正视听,要么,罚他终生面壁,再也不得踏出水镜仙门半步!”严诚宗不再给褚洪远等人开口的机会,又一脸厉色的说道。
“什么!”听到他的话,不止傅洪远和沈泽林等水镜仙门的人,其他阵法大师都吃了一惊,甚至楚仲舒等儒门中人都是一脸诧异。
虽然徐九龄拜陆清漓为师这件事的确有点不知自重的嫌疑,的确令其他阵修同道颜面无光,但傅洪远也没有说错,这终究是水镜仙门的家事,就算要惩罚,按着别人的门规来就行了。
要么逐出师门,要么终生面壁,这样的处罚未免太不近人情。
“怎么,莫非你们觉得老夫这提议不妥?”严诚宗阴沉的老脸上又浮现出几分厉色,朝着其他阵法大师看去。
“嗯,严大师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徐九龄此举的确有失我阵修颜面,是该严加惩治才行。”
“给他个教训,也能给后辈弟子一个警醒,免得他们日后一时糊涂犯下大错。”严诚宗目光所及,所有阵修都是如坐针毡,纷纷开口附和道。
虽然都有点含糊其辞,却是没有一个人胆敢反对。
没办法,他们也和傅洪元沈泽林一样,不但听严诚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