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司非越来越上火,大有不砍自己一剑绝不罢休的架势,图南自追来的一名胥吏身上夺了一柄剑转身与司非对战。
本来还犹豫要不要拦住俩人的官吏们一见俩人过招的架势掉头就跑。
差点忘了这俩是鲛人,能上岸的鲛人不是第四境武者就是第三境术士,武力说以一当百是夸张,但当五十绰绰有余,他们这些人捆一起不一定打得过这俩任意一个。
阻拦?
拦个鬼?
不被误伤就不错了。
跑到安全距离后一行人看了看,发现俩鲛人打得虽然凶,但没一剑是往要害去的,放下心,开始向街头摊贩购买食物,刚才跑得太快,肚子还饿着。
众人一边吃一边看俩鱼剑光纵横。
“别说,虽然是海里的鱼,但明府与望云县长俱是身手不凡。”
“废话,能上岸的鲛人不是第四境武者便是第三境术士,长生种就是这点好,我们练一辈子都无法达到的境界,他们却可以靠时间磨。”
“但就算能靠时间磨,明府也才百岁出头,可见其优秀。”
“望云县长也不遑多让....”
俩鱼的体力比身手更惊人。
以令人目不暇接的速度高强度干架三刻时间,官吏们饭都吃完了,图南仍旧气息平稳,司非才出现气喘,不得不中场休息,平复呼吸。
“唉哟,司非你的体力下跌了呀,看来为官案牍劳形确实不易。”
司非大口喘着气,扔下手中满是缺口严重卷刃的长剑,看了眼图南手臂上的鲛人鱼纹臂钏。“不如你风采精力依旧。”
“我如今很专一的。”
“遇到更美之人时,当场与现任分手的只交往一个,确实专一。”司非笑容讥诮。“你的现任是第几任了?”
“第二十八任。”
“第六任,不对,当初是同时六个,二十八减八,三十载二十任....”司非脸都快绿了。
这女人过得是真滋润。
“他知道你的过去吗?”司非好奇的问。
图南笃定的回答:“知道。”
司非大奇。“你居然敢告诉别人你的履历?”
“我没告诉他,但他是杜若的弟弟,别这么不可思异,说起来,我第一任的事你也不是不知道,不也一样接受了我的告白?”
司非噎了好一会才道:“杜若与你相识真是此生不幸。”
暗恋的男神被这家伙睡了还不够,多年后弟弟也被这家伙祸祸。
“这话怎么说的,相逢就是缘分,能成为友人,尤其有缘。”图南不以为然。“哪怕你我,虽掰了,但也是一场缘分,我从不曾后悔。”
司非:“....你想找我复合?”
图南摇头。“只是有感而发,我暂无意换第二十九任。”
司非明白了。“看来你的第二十八任极美。”
闻言,图南两眼发光。“那是自然,五郎是我百载来见过的最美的美人。”
司非哽住,有的时候太了解前任也不是一件好事,起码此时此刻,看着图南两眼发光的模样,他没法对前任的现任产生一丝比较心理。
好一会,司非问:“吃饭没?”
“还没。”
“一起。”
“我没钱。”
“我出钱。”
“稍等,我收个账,臭崽子们别跑,愿赌服输,你们欠我的糖一枚都不能少。”
司非木然的看着图南追着一群幼崽,一个一个要糖。
将最后一枚糖收到手,图南满载而归,见司非看自己,遂举起手,露出手里的糖。“要吃糖吗?”
“欺负一群幼崽,你都这么大个人了,要点脸吧。”
“这怎么是欺负,说好了的,输了要给赢家糖,愿赌服输,我这是教他们做人要有诚信,还有赌博伤财。”
“你多大,他们多大?”
“且不说教导道理不分年龄,只说我年长,本就有责任教导幼崽。”
司非噎住。“罢了,我说不过你。”
“是我有道理。”
轰走看热闹的下属们,司非带着图南回了官署食堂。
图南毫不客气的大吃大喝。“你家食堂比我那靠谱多了。”
“地头蛇再难缠也不至于吃饭都克扣你吧?”
图南摇头。“这倒没有,我毕竟是县长,但你也知道,食堂的经费是按人头批的,吃饱没问题,想吃得好点得自己想办法。大家的做法都是找个商人做捉钱人,将伙食费给商人去投资,赚到了钱,食堂改善伙食,亏了钱,大家吃糠咽菜。可望云县,那地方不靠海,商贸贫瘠,我想找个捉钱人,找了一圈愣是没找到合适的人。”
司非愣住。“这么穷?”
“就是这么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