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易微澜家,陈英柯看着自己的拖鞋还摆放在鞋柜中,心中既有惊喜,又有一丝酸涩,她换好拖鞋,如同往常一样坐在沙发上。
“东西都还在以前的地方,你自己拿,我做饭。”易微澜快速把花换到花瓶中,戴上围裙,向厨房走去。
三年前,在陈英柯和易微澜因为签约作者的事而史无前例的争吵晕倒醒来后,只要一接触易微澜,接触的地方就会出现红色疹子,去医院检查医生只是说心理问题,因为身体各个系统没有任何异常。
“天哪,我对你过敏了,”陈英柯很诧异,“咱们两个现在是五尺天涯。”
“你还开玩笑,医生说你是心理问题,我是什么病毒吗?”易微澜下意识地想提起她的手臂看看。
“欸,你现在对我要远观,不可近距离亵玩。”陈英柯躲开。
刚开始两人之间出现这样的事还觉得新奇好玩,柏拉图式的恋爱让他们短暂地忽略了工作上的分歧,陈英柯专心于自己的文学创作,而易微澜则投身于公司事务。
陈英柯清楚自己心理问题出现在哪里,她不是那种生活和工作的界限十分清晰的人。在公司,易微澜就不是她的恋人,他们的工作分歧更像是上司和下属的对抗,她的每一声“易总”,都是挣扎在泥潭的自我呼援。于是,她的心替她出走了。
“是我的问题,如果继续待在那里就算一意孤行了,我需要有我自己应该干的事。”
陈英柯选择离开,不是丢下易微澜,而是为了更好地称他“易微澜”。
而今再次回到东安,看着熟悉的一切,她恍惚,或许已经可以留下了,或许那些红疹不再长了,她冲上前去,用力抱紧易微澜。
“你这家伙......”易微澜推开她,“长疹子不痒啊!”
他这一推,让陈英柯再次回到了现实,易微澜现在已成惯性地拒绝接触,她再也控制不住地流下眼泪,“如果我哭呢?你也不能为我擦眼泪吗?”
他眼中同样闪过泪光,立刻折好纸巾为她擦拭眼泪。
陈英柯将头埋在他的胸口,“只这一次,我又不会死掉。”
易微澜搂住她,庆幸现在还是穿长袖的春季。
吃过饭后,两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陈英柯试探性地问易微澜,“明天去公司吗?”
“去啊,老板怎么能动不动就不去公司呢。”易微澜回答,他见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我明天会走,”陈英柯捧起他的脸。
“你又......”易微澜又想躲开。
“我明天就走了,”陈英柯死死捏住他的脸,“都不可以仔细看看我的爱人吗?”
易微澜只觉得心疼,他的焦急和泪光也总是伴随着陈英柯的红疹一起出现。陈英柯抚摸着他微微皱起的眉头,轻轻将其抚平,“哎呀不行,你这长得摄人心魄,看久了对我不好。”陈英柯假意推开他,只是一会儿的功夫,陈英柯的手上的红点点便如期而至,轻微痒,但是相比之前少了很多。
易微澜立刻起身去拿冰袋和药膏,还被自己的拖鞋绊了一脚,陈英柯看着他心急的模样有些好笑。
第二天睡醒,陈英柯发现易微澜并没有去上班。在家时他总是穿着一件深灰色圆领针织卫衣,戴着一副黑色板材镜架,和平时在公司一丝不苟的西装不同,只有这样的衣服才会让陈英柯感觉易微澜真正属于她。
“都该吃午饭的时间了,终于醒了?”易微澜合上笔记本电脑。
“你不是要去公司吗?”陈英柯觉得他是因为自己才不去公司的,有些愧疚。
“没什么要紧事儿,让霍方秋去。”易微澜从厨房端过来早上煮的粥,“喝粥还是直接吃午饭。”
“去公司吧,一起去吧。”陈英柯走进易微澜,抓住他腰间上衣的面料,“虽然我也是很想和你单独在一起啦,但是不想我回来一次就要耽误你的事情。”
“你不会耽误我的事情,你不回来我也会去找你,我的时间就是有一部分是属于你的。”易微澜解释道,自她过敏后,易微澜也时常痛苦,为什么只有自己让她过敏,让她伤心。
“那也还是要去的,我要去看看晓舟,还有张雨他们。”陈英柯接过易微澜手上的砂锅,小心翼翼放在餐桌上,又去厨房拿了两只碗。
坐下后,陈英柯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愧疚?”
“我是觉得你承受了本不该承受的,是不是我让你无意中伤害到了你,让你在我不知道的地方经受了折磨,医生说是心理问题,这已经躯体化了,这不是躯体化的症状吗?那它会不会演进呢?”易微澜一股脑说出来,这些问题他困惑,他也在思考,他知道英柯在公司中并不快乐,他也知道英柯需要有自己应该去做的事,英柯曾经没有方向,所以他让她在她身边,但这确确实实伤害到了她。
“你没有伤害我,所有方面都是,所以过敏这件事我也很难说明白,它更倾向于是我自己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