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一摸兜，把口袋里仅剩的零钱拿了出来。
看着寒酸的卷在一起的毛票，王贵气不打一处来：“你不是有钱吗？钱呢？用这么点钱就想给你爹治病？”
“我有钱！”
他强调：“但是不在这儿。医院人多眼杂，我要是露富，现在还不知道有没有被人抢钱。”
“你在这里等着，照顾一下我爸妈，我就去取钱，争取把手术费凑齐，趁早治病。”王文想走，被王贵一把拉住。
“先别走，你现在的钱，足够两个人做手术？”
男人愣住，挠了挠头说：“不是，你这话什么意思哈？除了我爹做手术，还有谁要做手术？”
王贵伸出手指了指头顶。
他明白过味儿来，面红耳赤。
现在摆在他面前两个选择，一个是让他把自己爹的病治好，另一个是送上面那个老家伙去手术台，因为他的钱只够照顾一个人。
同样，如果选择了自己爹，那他的仇恐怕永远都没有机会报了。
“你说说吧。”王贵抱紧双臂，咬牙切齿：“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选谁给我一个准话。”
“我能选谁？我不选我爹就是个畜牲！”他骂道：“咱们
两个人从小认识，你不会觉得我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吧？”
王贵心说还觉得自己挺好呢？明明连弟兄们的生死都不顾及了，还不是无情无义？也就是生病的人是他自己的亲爹，如果是别人的话，恐怕早就不想管了。
“既然这样，你先去把人给我办理出院，然后送走。”王贵叮嘱道：“现在你不能把炸弹扔在这儿，万一人家乔医生看不到你的诚意，不愿意做手术怎么办？想要活命，那得是看人家的脸色！”
事情全都挤在一起，王文头都要炸了。他的车队能发展到现在，主要是因为大家有事情都会坐在一起商量，因为王贵人聪明，所以提的很多意见他都会听。
直觉上知道对方的说法是正确的，但面子上实在是挂不住。
“咋，连我的话都不想听了？你怎么不犟死啊？别的事情也就罢了，你这么做伤天害理知不知道？”王贵声音大了一点。
“好好好，别吵吵！”王文脸服了：“我照你说的办还不行？”
就在他要走的时候，胳膊忽然被拽住。
本来以为是王贵，但王贵就站着他的正对面，双手空空，一脸惊恐。
王文顿
觉不妙，转过头看到了自己的老娘。
“妈？”他慌张道：“我跟王贵商量事儿，你怎么来了？”
“我都听到了。”
老娘恨铁不成钢道：“真是没想到，你在医院里早就出名了，人家听说我是你娘，没有一个不笑话的，还说什么你就应该遭报应！”
“你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怎么不报应到你身上，报应到你爹身上啊？”他气的牙根痒痒：“我现在看到你的脸就烧心！”
王文张了张嘴，百口莫辩，用眼神求助王贵。他完全没想到，说点话的功夫，竟然就被医院里其他人把真相说了出来。
这要是呆的更久一点，指不定要怎么样。
“妈，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是他们说的那样，那都是造谣！”他坚持。
老娘斜了他一眼：“当我是小孩儿？好哄的？你变成这样不就是为了死去的媳妇？那女的究竟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啊？你把自己变得不成人样还不行，非要把其他人也拉下水？”
儿媳妇死了好几年了，她连她长成什么样子都已经忘记，只是回想起来仍旧觉得恶心。
当初事情闹的实在是太大了，全村的人都知道
儿媳妇是因为看上了别的男人，人家不要她，受不了才死的。
人死了一了百了，搞的她出门都抬不起头来，恨不得马上回家，生怕听到流言蜚语，说她家门不干净，儿子无能。
好不容易大家忘了这茬了，王文竟然又跳出来讨公道。她怀疑是不是自家不注意冲撞了什么，才导致家门不幸。
“带我去看看去。”老娘拽着儿子的耳朵，使劲儿：“你什么时候在外面认了个爹，我怎么不知道？我都这么大岁数了，你给我搞别的男人回来？”
“娘！松手！疼！”他被疼的龇牙咧嘴，但不敢反抗，只能歪着身子走上了楼。
一路上不知道被多少人围观，要多丢脸有多丢脸，走进病房里，其他床的家属看到他这么大的阵势，纷纷行注目礼。
“就他？”
老娘忍住吐他一脸唾沫的冲动，骂道：“你也不找个好一点的男人？他都老成这样了，马上人都要过去了，你去伺候他？”
“你要是伺候一个小姑娘，我还说你有所图，他是一个糟老头子，你让我嫁给他我都不可能正眼看一眼的程度。”她说：“你自己想想吧！”
老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