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哥你说什么?”夏乔愣住了,山下的美景也不在意,双眼只直直看着眼前的小师哥。
御剑乘风乃是踏入地宗境界的标志,乐枫说自己能够御剑乘风,意味着他已然突破了人宗九重,成为派中最年轻进入地宗境界的弟子之一。人宗九重与刚进入地宗相比,虽说只差一重突破,于能力上却是云泥之别,一个是只能够凭自身生“灵”,身体轻健,灵动倏忽,胜过常人,一个则是能引山川湖泊之力为己用,超凡入圣。资质平平的青岳弟子往往几十年勘不破这一重境界,有人甚至终身都停留在人宗境界,所以夏乔震惊乐枫七年突破至地宗境界实在是情理之中。
“我……也没试过,但是最近总有这种感觉,走在崖边上,不自觉地想要再向前踏出一步,感觉天上的飞鸟云霞在呼唤着自己,闭上眼,又隐约感受到山川水脉如经络藤蔓一般的灵力走势,我想这可能便是地宗境界了。”乐枫边说边跳下树枝,径自走到青石上,青石的另一侧是几十丈深的山底,远处的青阳城内外灯火通明,他张开了双手,仿佛一只初次离巢跃跃欲试的雏鹰。
“师哥……你……是要试一下吗?”夏乔轻声的话语间夹杂着颤音,仿佛怕惊扰了山间的某位精灵。
乐枫回头灿然一笑,月光与灯火在他清朗的侧颜上勾勒出明暗的轮廓,他伸出右手:“来。”
夏乔一愣,也跳下树来,迟疑了一瞬后,终究紧紧握住了乐枫的手,那是充满了温暖和力量的手,虽然师兄只比自己年长两岁,又时常发疯不正经,但在夏乔的心目中,认真起来的小师兄从来都是值得信赖和倚靠的存在。
乐枫右手拉着夏乔,左手伸两指起剑诀之手势竖于身前,口中念念有词:“无上太乙天尊,弟子诚心拜下,心神合一,气宜相随,剑起!”话音落,腰间玉锋叮铃作响,连剑带鞘如玉般泛起青光,在夜晚尤为明显,夏乔睁大双眼,大气也不敢出。
乐锋仰望着夜空,并不做其他动作,若不是清风拂动衣袖,却似崖边雕塑。扑通,扑通,扑通,跟着静止不动的小乔心却加速地跳动着,“铮~~~~”玉锋剑突然自剑鞘冲出,一时间青光大作,夏乔赶忙一手抬起衣袖捂住眼睛。
青光胜过了灯火,胜过了月光,在山谷中回旋激荡,好似一个调皮的山间精灵,是玉锋剑在夜色中凌空往复回旋,片刻后青光暗下,出鞘玉剑终于停留在青石前,剑柄抵着崖边。夏乔再看时,但见这原本长三尺宽寸许的玉锋剑此刻变作了宽两尺,长五尺的巨剑,仔细看剑体,竟是原来的那柄剑向四周伸了一尺长、半透明的边缘,依旧散发着如玉般温润的青光,这便是御剑之术了。
乐枫轻轻踏上巨剑,脚印处泛起淡淡踏痕光圈,旋即消失:“上来抱紧我,咱们出发了。”夏乔就也随着走上剑来,从背后抱紧了乐枫。
一道青光划破夜空,自栖霞后山飞快往青阳城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