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欢抱着胳膊,轻叹一口气,“参加秋狝的人那么多,我怎么知道谁脾气暴躁呢?”
她抬眼问道,“师父,你现在能解开血蛊吗?”
“很遗憾地告诉你,不行。”楚晨靠在床柱上,“只有找到下蛊之人,我才能解开这血蛊。”
“所以你也没有办法了?”江岁欢故意瞪圆了眼睛,眼神里充满了不可置信,“师父不是无所不能的吗?怎么会连这种小事都搞不定呢!我不信!”
楚晨拍了拍江岁欢的肩膀,“这种办法对为师没用,你要学会接受现实。”
“不过小九儿啊,你想开点,虽然师父没什么用,但你还有北漠王啊!”
江岁欢叹了口气,“我本来还想着你若是能解开薛令身上的血蛊,就给你三万两银子当作报酬呢,现在看来只能算了。”
她扭头走到窗边,推开窗大喊一声,“苍一,麻烦你把东宸王送走!”
楚晨急忙“诶”了一声,抱怨道:“你这小丫头怎么还卸磨杀驴呢!”
他急忙走过来,对着院子喊了一句“等会儿”,便把窗户给关上了。
他搓着手干笑一声,“刚才跟你开玩笑呢,我虽然解不了这血蛊,但是我可以恢复薛令的记忆。”
江岁欢心道:我就知道!
她对这个师父可是非常了解,一向害怕麻烦,最大的心愿就是挣够了钱躺平,若是没有好处,他才不会管这种事情。
她笑眯眯地说道:“那就麻烦师父了。”
“银子什么时候给啊?”
楚晨问完,意识到自己问的太急了,轻咳一声,“那什么,为师不是爱钱,更不是掉钱眼里了,只是为师最近囊中羞涩,你懂的。”
“我懂,只要你恢复了薛令的记忆,我立马把钱给你。”江岁欢微笑着点头,她的钱除去开美容院,还剩下一些,够用了。
再说了,这钱可以找薛母报销的嘛!
两人相视一笑,楚晨打开窗,对着外面的暗卫喊道:“外面那个小哥,对,就是你,去给我准备一碗鹿血来,还有一把骨刀,要狼骨磨成的。”
接着,楚晨换上窗户,扭头看着江岁欢说道:“你也别闲着,去给为师准备一盘棋子糕,一碗雪花酪,再来一碟子卤鸭翅。”
江岁欢歪了歪头,问道:“这些东西能够薛令的记忆?”
“不能。”楚晨一脸认真,“但是可以填饱为师的肚子。”
“……”
江岁欢去厨房拿来了这些吃的,放在楚晨面前,“吃吧。”
楚晨大快朵颐的时候,江岁欢想起了实验室里的蛊虫,她将蛊虫拿出来放到桌子上,“师父,你见过这个吗?”
楚晨吃得正香,闻言抬头看了一眼,“噗”的一声将口中的食物喷了出来,“怎么是这个恶心玩意儿,快拿走!”
江岁欢及时后退一步,躲开了楚晨喷出来的点心渣子,她用纸捏住蛊虫,重新放回了实验室,嘟囔道:“不就是一只蛊虫么,反应也太大了。”
楚晨摇头道:“这可不是普通的蛊虫。”
“怎么不普通了?”
楚晨解释道:“这蛊的黑色外壳看起来像是茧,所以叫茧蛊,它是用腐肉养出来的,只能放在下蛊之人的至亲身上,否则下蛊之人就会遭到反噬。”
“而且这种茧蛊,是和情蛊一起被养出来的。”
江岁欢不解道:“这蛊是江媚儿想放在我身上的,她和我并不是至亲啊。”
“这个至亲不单是指血缘,你俩名义上是姐妹,所以也算。”楚晨说完便骂了一句,“这江媚儿太歹毒了!”
“啧,那情蛊又是怎么一回事?”江岁欢又问道。
楚晨说道,“情蛊能够让中蛊之人离不开下蛊的人,不过有一个副作用,就是两人只能有一个孩子,而这茧蛊,可以用来抹除掉情蛊的副作用。”
他冷笑一声,“我要是没猜错的话,江媚儿给别人下了情蛊,所以将这茧蛊放在你身上。”
江岁欢眯起眼睛,江媚儿能给谁用情蛊呢?肯定是楚诀啊!
她现在知道该拿这茧蛊怎么办了。
楚晨吃饱喝足以后,暗卫也把东西送到了,这个山庄里有个仓库,里面放了许多兽皮骨刀,正好有楚晨要的狼骨刀。
楚晨将这些东西拿到床头,他把骨刀浸泡在鹿血里,等到骨刀变成鲜红色,他才拿了出来。
他握着刀柄,在薛令的十个指尖上分别划了一道口子,除了左手食指,其他指头都流出了鲜血,只是这鲜血隐隐发暗。
江岁欢在旁边看得十分认真,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不禁有些大开眼界。
只见楚晨用骨刀沾上薛令手指流出来的血,抹在了薛令的眼皮上。
没一会儿,薛令的眼睛里竟然涌出一些细小的红线,正是他眼睛里的那些红色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