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厌心说我说不好,面容淡淡,只是平淡地回答:“依然,这样不太好吧,而且我不是很饿。”
“没关系。”
谷依然拉住跟班的手,左右微微摇晃,她的声音轻柔:
“他今天不才跑一趟吗?帮你买饭而已,你不喜欢吃的话,就叫他再去买啊,伊盛兰德学院那么大,总能找到能让你吃两口的东西吧?”
边说,狭长的眼睛轻蔑地瞥过角落里的男学生,谷依然的声音染了点压低的怒意,转头冰冷地催促:
“说你呢,巫宫,你完全没有脑子吗?我给了你那么多钱,就这个效率?还不快把食盒拿过来?”
何德何能得此大礼节相待、却根本没打算吃的小厌:……
以及…大姐头…
我才听到,
你霸凌人去买饭怎么还给人饭钱和跑腿费的……看宣兰的打抱不平的神色,你看上去给了不止三千。
你…你没被骗吧?
男生黯淡地垂着眼,修长地手指微微握紧了食盒,直到指尖泛白,他才好像放弃了反抗般,长睫低颤,抱着食盒朝着后排走去,走得极其缓慢。
待站定了,他弧度极小地压了压唇。
孤立无援地立在那,类似一只流浪又孱弱的动物,缩在洗得发旧的学校制服里。眉眼透着隐藏得极淡的厌恶与隐忍,被厚厚的镜片掩盖。
将食盒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时,修长的指节苍白得像玉。
谷依然双手抱臂,冷笑:“你是蜗牛吗?动得这么慢啊,我们小厌肚子都饿得要变成平板了,我给的时薪不够让你动起来是吧?”
说着,她又掏出一张卡,轻慢地扔在他脚边,声音极慢地嘲讽着:
“我记得——你给慕容松修自行车的时候,不是动作挺利索的吗?还有…你通风报信的时候…叫我哥来的时候……腿脚都挺好的啊?
怎么,我们小厌,就没有那个福分受你的服侍?喂,你有没有良心?”
看着雪花般飘落的卡,小厌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为静。
然而死罪难免,活罪难逃。当谷依然提到“我们小厌”时,特长生厚厚镜片后冷淡的眼眸低垂,闪烁过寒凉的霜色,灰冷厌恶,似乎从她的唇中听到这个名字都是一种不悦。
青年略带轻忽地低眼,面上一派的隐忍与生冷,缄默着,没有言语。
虽是转瞬即逝的神情,于镜片未反光角度,让偏着坐的小厌看得一清二楚。
至此,再不明显,常年混迹于贵族圈的谷依然也从面前的特长生身上感受到了鄙薄淡然的凝蔑,甚至有些自己被他漠而视之的错觉。
她微微不适地偏头,想起施别盛冷淡的神情,声音与心情一同冷了下来,尝试刺痛他:
“喂,巫宫,你做的这些,你说慕容松知道吗?她可怜可怜你,你不会当真了吧?”
慕容松倒是真的不知道,这位一看就是被欺凌的透明特长生也根本没想让她知道。
见他没回答,谷依然举起食盒,左右打量,托长尾音:
“看看,看看,我们小厌好可怜呐。每次都护着你,宣兰呢,她心地善良,动作总是最轻的,根本不会留下痕迹,你却给我们小厌用这种盒子装吃的。”
……我、小厌我自己的饭盒还没有他的木盒子好。
用学校的打包盒的“好可怜”小厌默,没说话。
“就是,”跟班宣兰声音不稳地道:“小厌根本就没用力踩你过!”
宣兰,你…你为什么这么激动的?小厌低头,默默地打开食盒,一定要说这个话题吗——我也没想踩的。
气质灰冷的青年低着头缩在角落里,抱着破旧的书包,整个人都是灰暗褪色的。本以为大决战了,躲远一点,奈何被喊住,被叫来代为行使所谓的古贵族权利。
想着依然真给你踩上了你一定疯狂报复她,她不一定撑得到后续剧情。胆小的宣兰恨不得躺地上让你踩,小厌我只做个样子抬脚踩一下肩膀,鞋印子都没有留下,怎么…怎么说得好像我是变态一样……
“怎么不说话啊!你的字是金子?”
谷依然冷眉,说着又要掏钱拿卡扔过去砸他的脸——她向来不亲自上手,因为碰都不想碰她讨厌的人。
这种心理洁癖甚至到了过敏的程度,皮肤接触时浑身就会起疹子,按照她内心的讨厌程度,她自然是要隔着距离,大多数情况让跟班动手。
小厌微不可闻地叹一口气,不紧不慢地站身起来,看似轻描淡写,却不容反抗地控住谷依然握着卡的手,“依然。”
那双曜石般透彻的眼睛俯视着她的眼睛,一瞬间不属于微末特长生的陌生压迫感清冽地递来。转瞬即逝地变成平静的冷淡。
小厌摇摇头:“学校的卡砸坏了的话不太好补办。”
谷依然看着神情肃冷的少女,缓慢地蹙眉,良久,她轻轻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