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的重叠,不禁恍惚,反应过来这莫名又屈辱的一刻,她的脸一瞬间煞白,像被劈中,颤着嘴唇,“小厌,给我打他!”
小厌平静:“打哪,依然。”
谷依然白着脸,“打他的脸脏了你的手,你给我掐他的脖子,掐死他!”
“。”小厌沉默了微妙。
小厌开口:“依然,我不敢。”
谷依然气笑了:“有什么不敢的。”
小厌抬起手,象征性地掐了一下,比个大概:“会留下痕迹的。”
是了。
谷依然脑子中猝然燃烧的火焰稍微地熄灭了一点。
以前就算私底下做得再过火,也都用的是一些浅皮肉伤或者根本不留痕迹的欺凌方式,叫他做苦工反而比较多。
谷依然大多数时间仍然顾及着贵族的颜面,不是巫马家的,而是她自己的,至少她不想留下那样显而易见的伤痕,让周围的人多管闲事,虽然她对巫宫这样恶劣的态度早已让许多人都知道了,算不上秘密。
小厌仍旧负手,冷漠站在旁边,虽然离巫宫只有半臂不到的距离,却仿佛游离局外的幽灵。
谷依然眼珠子一转,坏点子在设定中就没多大容量的脑子里旋转了一周,她缓慢地笑了起来,“喂,你们两个站在那里,站累了吧,我们可以换个地方。”
*
楼层配备的专用休息室。
休息室不止在餐厅旁有配备。作为每层楼都提供给特殊学生休息室,伊盛兰德学院不但配备了休息床铺,还配备了具体的干湿分离淋浴装置,高昂的租用费用和过于豪华的装修使它成了名副其实的特权专用。
门被紧紧地反锁住。
谷依然坐在旁边洗手套,旁边的跟班宣兰已经打好了一桶加着冰块的水。
她双腿交叠,居高临下地看着安静如灰尘的少年,“我这次要给你个彻底的教训。”
“小厌,你去那他绑好,绑完了在门口守着。”谷依然平静地颐气指使。
看到她冷漠的眼睛,小厌知道今天就算她不答应,她也会换个人闹得更凶。
巫宫个子比她高出两个头来,此刻站在那里却像雕塑或者一个猫咪坐垫一样,又黯淡又出奇地乖,明明看着很瘦,绑他的时候,在陈旧校服下的胳膊却硬得像根铁块,如果用力的话这种绳子是绑不住他的吧?
这个人就好像根本不知道反抗一样。也许反抗根本就没有用,如果身份卑微的私生子敢惹谷家的千金,他恐怕连学都不能继续上了。
小厌不理解他脑子里面到底在想什么,乖乖的到底是因为他没办法反抗,还是因为觉得不反抗更有意思?总之搞不懂。
虽然现在是在贵族学院给人当跟班的,她的绑人的功夫却丝毫不差,得益于曾经当过劫匪路人甲,她很清楚一个结实又尽量不会留下绑痕淤青的方法。
冷冰冰的手左右翻花,很快就轻巧又便利地把他五花大绑,打入卫生间,做完这一切,她转身去了门外守着,眼不见心为净。
然而,小厌还没有守一会儿,谷依然尖锐的声音就从屋内传出:
“够了!去把小厌叫进来,我就知道你连泼个水都做不到!要你来有什么用,出去守着门!”
宣兰似乎被她训得哭了,脸煞白,一边哭一边来到门口,扯着小厌的袖子,让她进去。自己则去把那桶水搬到单间的门口,方便拿取。
瘦弱的小姑娘艰难地提着盛满的水桶,颤颤巍巍地走在前面。
谷依然的脸色阴沉,坐在洗手台面安静地看着地面,像在思考问题。
小厌刚一进门,就看到巫宫静静地坐在浴室地板的角落里,手抵着膝盖,这个时候没有那样沉闷畏缩的样子了,反而姿态放松、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们,眼睛像是灰色的宝石般晶莹。
小厌知道他心情微妙地很差,明明也不太能从这种事情里感到快乐的情绪的。
谷依然转头:“小厌,你帮宣兰拿一下水桶,等会儿泼到他身上去。”
宣兰白着脸提着水桶,看不出来是觉得受折磨还是已经如释重负了,眼睛止不住地往巫宫身上瞟,只是两只手泛白地发抖。
小厌只是刚刚碰到她的手,她就没拿稳地松开了水桶。铁桶还没有被握住,就一下子倒在了地上,冰水倾泻而出地全部扑在了一旁正要接桶的少女的身上,铁质的桶身在地上滚了一圈,最后滚在谷依然的脚旁。
小厌的手还保持着接水桶的动作,被措不及防地扑了半身的冰水,她倒是没什么特别激烈的反应,只是淡淡地站在原地,拍了拍裙子和小腹上的水。
宣兰则像是吓坏了,脸发青,捂着唇连忙道歉,惶恐地蹲下来用袖子帮她擦裙子,“对对对,对不起,小厌,水,水桶把手放在太边缘的地方了,我…我……”
“没关系。”小厌低头看着她。
小厌不在乎地想:你这么做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