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赫连晔举筷吃了一块黑芝麻南瓜蜜枣糕,瞬间,黑芝麻,南瓜,蜜枣和麦香等等恰到好处地糅合相融为一体,极致的暄软鲜香,在口腔中一起绽放,肆意漫开,无声地述说着人生值得不过如此。
淅淅沥沥,唐绾妆但觉她的世界牛毛细雨如织,挥挥洒洒,密密麻麻落在她的心头,心凉的不行,先前的欢喜统统飞到了九霄云外,男神仅仅因为她没有像样的首饰才送了十盒金步摇,和情情爱爱的没有一点关系,仅此而已,不是表白定情礼,更没有情比金坚!
今天男神送给她十盒金步摇,他日,男神也可以送给其他女子十盒,甚至更多的金步摇,一支如意珠钗没了,面对这么多亮闪闪的金步摇,唐绾妆的内心却犹如一潭死水,充斥着浓不可化的腐朽气息。
唇角仍旧噙着笑意,唐绾妆垂首,低垂下鸦黑眼睫,遮掩住浓不可化的失望忧伤,把小灶饭一样样端上来,托腮看着心爱的男人优雅品尝。
赫连晔虽未刻意观察,但还是感受到唐绾妆一下子安静的不行,以为她做小灶饭累着了,“我对饭菜没有太多讲究,小灶饭你看着随便做做,没必要顿顿都是新花样。”唐绾妆不是他府里的厨子,不挣高月薪,即便不给他做小灶饭,他也没脾气。
“不麻烦,我喜欢捯饬好吃的。”唐绾妆咬咬唇里,克制着浓稠忧伤的情绪,到了限定日期,如果男神还没有明白回应她的爱恋,她只有死心塌地放手这条路了,她不是恋爱脑,她的世界除了爱情,还有许多重要的东西,只是,一想到以后可能再也不能给男神做好吃的了,就,难受的不行。
吧嗒!唐绾妆忍啊忍,直到赫连晔放下了筷子,她的一颗泪珠子没管住,摔落于桌面之上,轻然碎开,飞溅到了盘中精致的菜肴上。
赫连晔挑目看过来,眼神疑惑,因为他送了一堆金饰,唐绾妆就被感动哭了?要使美人计了?
唐绾妆拽起厨裙随意地擦了擦脸,声音很低,“少君哥,这两个菜……脏了,我再重新做,你稍等一下。”
“不脏,不必麻烦了……”赫连晔抬手阻止,与此同时,唐绾妆起身踩到了裙摆,重心不稳朝后倒去,后脑勺直奔一口乌漆大水缸而去,赫连晔长臂一展,随便一捞,把人稳稳地捞入怀里,啧,美人计说来就来!
唐绾妆的额头擦过赫连晔温热的下巴,但觉更委屈了,一双桃花眼愈发雾气迷蒙,要哭不哭的,大有决堤之势。
赫连晔看进去,心软的不行却没有点破,“眼睛怎么了?”说着,他从袖袋里拿出一块簇新的白帕子,轻然拂过唐绾妆的双眼,拭去了夺眶欲出的泪水。
唐绾妆受到了极大的安慰,眼睛再不酸涩了,“好像进了沙子,现在好多了。”
“好!”赫连晔收起帕子,扶唐绾妆坐好,撤开手,美人又不使美人计了,他当然得克己复礼。
“你累了,歇着吧!”拿过来食盒,赫连晔快速利落地打包好了剩下的饭菜,该告辞了……可他真不想走。
“少君哥,无功不受禄,这些金步摇,你都退回去吧!”黄澄澄的金步摇一旦和爱情不沾边,唐绾妆只觉得刺眼又刺心,眼不见心不烦。
“这么快就不喜欢了?”赫连晔清楚记得唐绾妆初见十盒金步摇时那灿亮的眼神,果然,小姑娘心性不稳,太不稳了,对他的喜欢想来也撑不了太久,“不喜欢戴着就拿去金盛珑兑换银子,喜欢什么买什么。”送出的东西再收回去,他丢不起脸。
“少君哥送我的东西,无论是什么我都喜欢,只是……只是我梳妆戴首饰的闲暇时间不多,有空我更想去马场练习骑射。”眼见男神因为她拒收礼物好像不高兴了,唐绾妆也不好受,才如是描摹,如果是定情信物,男神只需送给她一支金步摇,她就能欢喜得心花怒放。
“那就压箱底吧,还有别的东西给你,过来!”赫连晔眸光沉然,提步出了厨房,唐绾妆紧跟在后面,很好奇还有什么礼物。
一棵高大的合欢树下多了一匹造型精致绝伦的木马,风来,细而柔软的粉色花瓣在木马的周遭轻轻飘舞,翩落,颇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既视感。
唐绾妆看不出是胡杨木材质,只觉得太罕见了,她走近,摸摸这里,摸摸那里,稀罕的不行。
“坐上去试试?”赫连晔不动声色地诱哄。
唐绾妆小时候的玩具很少很简单,只有姥姥缝制的沙包和鸡毛毽,更从未坐过公园的旋转木马,此刻她童心大起,对赫连晔的建议那是从善如流,她提着裙摆撩腿坐上木马,赫连晔适时地给她整理了一下裙摆,接着在马头那里随便拧了一下,木马便在青石上嗒嗒走起。
“走路很稳当,挺好的,我喜欢。”骑木马绕着合欢树转了几圈,唐绾妆不吝赞誉。
“那你别去马场遭罪了,每天骑着木马溜达几圈,晒晒太阳,安逸又安全。”赫连晔深意在这里,实在是不忍美人遭罪受累。
“少君哥,我不是小孩子,更没资格提前步入养老生活,再说我练习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