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利想想也是,依依不舍地目送唐绾妆带着两个伙计打马离开,直到吕利等人散了,赫连晔才从树上飘身落下,骑上马,下令打道回城。
赫连璋一回到那处别院,就对唐清馨大发脾气,他差点就没命了,心情实在是糟糕透顶,而这都是拜唐清馨所赐。
唐清馨一路上琢磨着应对之策,她仰着梨花带雨的小脸,“璋哥哥,你别生气了,我掘墓不是想把景夫人的遗骸怎么样,只是想帮母亲拿回一件首饰。”说到这里,唐清馨的眼泪珠子掉得更厉害了,“这么多年以来,侯爷只送过一支金步摇给母亲,她爱若至宝,最后被景夫人索要用来压棺底,母亲一直耿耿于怀,我只不过想了结母亲的夙愿,物归原主才是最好的归宿,我做错了吗?”
赫连璋知道镇国候唐远川很少回京城侯府,外间猜测镇国候多半与那位庶妻关系不睦,因此唐清馨这个解释没毛病。
“你真的是为了拿回你娘的首饰?就这么简单?”赫连璋脑海间盘旋着唐绾妆所说的那些话,直觉唐绾妆除了爱钱没别的毛病,不像是故意撒谎离间他和唐清馨。
“真的,璋哥哥,我不骗你。”唐清馨因啜泣而花枝乱颤,赫连璋顿时心软了一些,“你画出来那支金步摇的样式,本皇子让银楼打制出来,你转交给你娘时就说是从侯夫人棺椁中拿的,以后再不可做那等半夜掘墓的荒唐事。”
唐清馨破涕而笑,“我就知道璋哥哥对我最好了。”实则心里面,唐清馨咒骂了几百遍渣渣龙,一支金步摇才值几个钱,前世她通过半夜掘墓可是赚得盆满钵满。
吩咐婢女送进来赫连璋最喜爱的乌龙茶,唐清馨斟了一盅茶放过去,赫连璋仅仅瞟了一眼,又问,“屠村又是怎么回事?你应该知道今上最憎恶滥杀无辜!”
唐清馨一听,眼泪又汹涌而下,“璋哥哥,是因为你啊,我才会那样恨令智昏,当年,我把你背到村子里,有一群村人指指点点嘲笑说我的姘头太无能太不济事了,听说过英雄救美,没听过美人救了个吃软饭的窝囊废,还有比这更难听的,他们不管怎么羞辱我都可以,但是羞辱璋哥哥不行,我无法忍受,一直耿耿于怀,都怪我太爱你了。”
这一番说辞,赫连璋听完感动的不行,“馨儿,你这般娇弱,怎么背得动本皇子?”
唐清馨羞赧一笑,“我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当时犹有天助一般,背着你也不觉得很吃力。”
赫连璋伸手把唐清馨拽入怀里,上下其手,“好一个犹有天助……”片刻后,赫连璋把唐清馨抱到床上,笑着压了上去,几个婢女慌忙退出房间。
剿灭了青松寨匪窝,玉重楼发现收获甚少,只有一千多两白银以及一些马匹粮草等等,留在寨子里的老弱妇孺倒是不少。
“王上,青松寨不像是土匪窝,更像是一个与世无争的小村落,老弱妇孺太多了,这该如何安排才好?”玉重楼回到王府换了身常服来见赫连晔,为此颇为头疼。
“唐绾妆不是管着沐月村吗?让她安排一下。”赫连晔抿了口药酒,依旧是一身玄衣的男人气场矜贵凌冽。
“这……我明天去和唐掌柜商量一下。”玉重楼但觉很对不起唐绾妆,都怪他多嘴说了唐绾妆是代里正。这下麻烦大了,哪个村里正愿意收容一伙山匪的家眷?绝对没有这样的里正,尤其是这伙山匪差点血洗了人家的村子。
接下来,两人各自简单说了一遍两边的情况,赫连晔和玉重楼特意说了唐一刀的梗,玉重楼笑趴在桌上,好一阵才直起腰,“王上,既然唐掌柜和二皇子毫无瓜葛,那你就没了后顾之忧,你要和人家好好相处。”
赫连晔眸光极致深邃,玉重楼没留意到异常,“王上,即便那些死士死无对证,二皇子也洗脱不了豢养死士的罪名,副将说那些死尸的背上都烙有黑豺头标记,你找个由头去搜搜那处别院,应该能搜出不少有那种印记的家丁。”
微微顿了一下,玉重楼神色愤然,“二皇子豢养死士,还让他们拿着马刀,骑着马去掘侯夫人的墓冢,想来事后打算嫁祸给匈奴一族,今上若得知此事定然会把二皇子贬为庶民。”
赫连晔指尖摩挲着酒盅,声线冷沉,“此事就此压下,吩咐下去,把那些死尸丢入蛇窟。”
玉重楼很不理解,“王上,唐掌柜白送给你一把刀子,你就这样扔了?”
赫连晔扶额,眼神温柔,“正因如此,我更不能让她沾上了脏血。”
玉重楼姑且信了这个理由,出去吩咐副将一番。
一刻钟后,赫连晔和玉重楼一起去了演武场,青松寨的三位当家已等候多时。
“周祥,你有家室是吧!”赫连晔穿上护心软甲,语气漫不经心。
周祥看见不怒自威的赫连晔本尊就犯怵,一听这话膝盖发软,扑通一声跪下了,“靖王,我当山匪是因为被牵扯进了一桩人命官司,和我的老婆和儿子无关,求靖王放过我的老婆和儿子,我家三代单传,求靖王给我留个种。”
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