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绾妆望着台下浅浅一笑,“小女子不才,只要是水里的活物都会养,包括但不限于鱼虾蟹鳖,你们就没有什么要问的?”
接着,唐绾妆如数家珍般说起养一塘鱼虾螃蟹一年可以入账多少银钱,那些自知读书入仕无望的学子都双眼放光,看见自己脚下又多了一条光明大道,看着唐绾妆的那一双双眼睛熠熠生辉,就像是看见了财神爷。
霍沧珏也听得津津有味,要不是他一把岁数了且衣食无忧,他真的会心动付于行动养一塘鱼虾螃蟹。
“唐夫子,我家的荷塘里养了不少锦鲤,我每月休沐日回家归来都要带上一尾放入咱们州学署的荷塘里,希望锦鲤保佑我秋闱金榜题名,可是,我平时去荷塘边散步,从来也没有见过一尾锦鲤,不知为什么?”
一个学子起立这样一说,其他几个学子也跟着说了他们也有投放锦鲤,并且有清扫小厮等等好多人可以作证。
唐绾妆不慌不忙,先给这些学子发了小零食,然后望向了霍沧珏,“霍老,我想去荷塘那边看看情况,这些小零食带着很累赘,你拿着慢慢吃吧!”
霍沧珏微微犹豫后从善如流,拿着沉甸甸的布袋,他扬起的唇角放不下去,压低嗓音对荣爵说道:“荣爵,你要是日落前能交上来悔过书,奖励你三袋小零食。”
荣爵眼馋地看了看布袋,点点头,“霍老,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霍沧珏乐得胡子都翘起来了,小零食在手,再也不用发愁荣爵这孩子叛逆了。
唐绾妆跟着霍沧珏和荣爵在前面走,后面跟着很多好奇的学子,他们都想看看唐绾妆到底有几分解决问题的真本事,毕竟纸上谈兵算不得真本事。
州学署的荷塘呈亚腰葫芦状,寓意福禄吉祥,大的那部分水色更为碧绿幽深,学子们都在小的这边投放锦鲤,唐绾妆在这边转了转,仔细观察了一番。
“唐小友,你看那边的水面有不少鸳鸯和野鸭,这边不知为何从未见过?”霍沧珏也觉得十分异常。
“霍老,这两片荷塘的连接处是不是有渔网隔着?”唐绾妆望着那处窄窄的水面,不答反问。
“是啊,因为那边的荷塘比较深,这边如果有人偷偷下去耍水,如果游到了那边就可能陷入淤泥溺亡,所以用了好几层渔网隔开。”霍沧珏说着话,瞥了荣爵一眼,所说的“有人”就是荣爵了,去年荣爵下去耍水被靖王逮了个正着,当天就吩咐人下去装渔网,另外,荣爵还写了万字悔过书。
荣爵若无其事地望着荷塘,不知道在想什么。
唐绾妆隐隐猜到了什么,“霍老,我想把这边荷塘的水放干了看看,行不行?”
霍沧珏看看荷塘,再看看那些等待答案的学子们,答应了,把州学署里所有的小厮都调过来帮忙,从这边的小荷塘里打水浇花树和草坪。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了,学子们都眼巴巴地看着,还奢望看见自己投放的锦鲤呢,然而最后也没有打上来一条锦鲤,倒是打上来一条长着獠牙的怪鱼。
“这是鳄雀鳝,它把你们投放的锦鲤都吃掉了……”唐绾妆话还未说完,这条三尺来长的鳄雀鳝从木桶里蹦了出来,不停地扑腾着,吓得一群学子都尖叫着四散逃开。
一瞬间,唐绾妆明白了一句古话的内涵,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就凭这一盘散沙般的战斗力,当然成不了事。
霍沧珏大喊“拿绳索来”,荣爵拔了防身匕首,手一扬戳过去,匕首戳中鳄雀鳝左眼的同时,唐绾妆抬脚踩在了它的背脊上,捉着荣爵握着匕首的小手往前一送一搅弄,鳄雀鳝挣扎着死掉了。
荣爵默默地拔了匕首在草坪上蹭了蹭脏污,归鞘……唐姐姐的手好暖和呀,想一直被她的手暖着。
拿过来苘麻绳的小厮看着鳄雀鳝无比狰狞的死尸仍然忌惮的不行,整个人抖得筛糠似的,“唐……夫子,这家伙的牙……像锐利的箭头一样……是不是会咬人?”
唐绾妆点点头,“鳄雀鳝牙尖嘴利,鳞片又特别坚硬,如果有人下荷塘耍水就有可能被它咬伤了,如果没有得到及时救治就可能丧命了。”
学子们正暗暗感慨着美人夫子好彪悍呀,听到唐绾妆这样说,不由得都倒吸一口冷气,霍沧珏一记眼刀飞向荣爵,荣爵心虚地不敢对视,他那次下荷塘耍水脱得光溜溜的,如果遇上这条鳄雀鳝,肯定得被咬上一口。
没有谁注意到有个学子脑袋埋得很低,快缩进衣领里了,这次休沐回家,他一定要把那个家丁打个半死,就是那个家丁告诉他说这条鳄雀鳝是罕见的福鳄,投放在州学署的荷塘里,一定能保佑他金榜高中。
这时,唐绾妆已经拿绳索把鳄雀鳝捆好了……荣爵看到唐绾妆挽的双环结,眸光一顿。
“唐夫子,我们投放的好运锦鲤都被这畜生吃了,这口气一下顺不过来,把它送进厨房让厨子炖上一锅,我们吃块肉喝碗汤,心里就舒服了!”一个学子听见唐绾妆吩咐小厮在一棵紫薇树下挖坑,忍不住提议。
唐绾妆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