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说什么平妻和正妻的地位一样,哄鬼呢,说白了不就是二女共侍一夫吗?我即使没有未婚先孕也不会犯贱去做谁的平妻,世人都说下辈子如何怎样,谁知道有没有下辈子?我只求这辈子活得滋润又自由自在,最多三年就可以做到了,所以,我何必犯贱往自己的脖子上套根一百斤的金锁链?”
唐绾妆神态平和,一只手放在小腹,浑身散发着将为人母的慈祥光辉,“轩乔哥,你放心吧,他们很乖很乖的,就没怎么闹腾过我,不然我早发现怀孕了。”
“绾妆,如果京城的世家女听到你这番话,得知靖王的平妻之位对你而言就是累赘的桎梏,她们会一拥而上踩死你。”柏轩乔俊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唐绾妆通透如斯又有逆天的赚钱能力,他可以放心了。
“是吗?那是因为她们没见过靖王有多无情,他软硬兼施逼我喝堕子汤时,我清晰地感觉到对他的爱意如盛夏的风一般,一点点冷了下去。”唐绾妆眸光里掠过淡淡的纠结与不舍,唯余慈祥与坚韧,“如果我喝了堕子汤那就是刽子手,我是孩子们的母亲,保护他们是我的天职,我这个当娘的不保护他们,还能指望谁?”
眼前人看着弱不禁风,实则内心如石如铁一般强硬,柏轩乔彻底歇了劝唐绾妆喝堕子汤的念头,心存奢望或许,或许因为她未婚先孕嫁不了好人家,他便有了机会。
“绾妆,怀了孕后应该多散步,你出去散步正好能送送我。”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柏轩乔起身告辞,有意无意地玩了点儿心计,试着让唐绾妆习惯和他多接触相处。
“好。”唐绾妆欣然应允,送柏轩乔到侧门外之后,她缓步折返回了小厨房,打算洗了碗筷后打些热水回房洗漱休息,没想到小厨房里凭空多了个人,靖王赫连晔。
身着黑色交领武袍的男人袖口高挽,正不太熟练地冲洗碗筷,似极了一个居家好男人……只因先前在天窗那儿看了个全场,想要改变一下在唐绾妆眼里的恶劣形象。
“靖王?你专程过来给我打杂?”唐绾妆调侃的语气轻松的不行,实则太阳穴突突直跳,如临大敌,如临深渊。
“倒也不是,我来这边三楼过夜,腹中饥饿不堪便来找食物,看到有些凌乱才收拾了一下。”矜贵的男人敛去一身威仪和锋芒,如一块毫无杀伤力的绝世美玉,惹人情不自禁想靠近。
果然,唐绾妆一秒放下了所有的警惕,趁着人家背对着她看不到她的神情,她放肆地欣赏着人家,妈呀,长得好看就算了,连背影也这么好看啊,做家务的背影更是好看得要命,就,好想从后面抱一下他的豹子腰。
很快,很快,唐绾妆压下去了一腔翻腾的粉色小泡泡,懒洋洋地坐下,“这儿没吃的了,你回王府去吧,让府里的厨子给你做点吃的。”
投喂了二十天小灶饭白白浪费感情,唐绾妆已经放手了,不想再做无用功了。
“不想回去了,就想在你这边吃点东西,你累了是吧,你指挥,我来做,我想吃荠菜羊肉馅儿饺子,再弄一个小凉菜当配菜。”柏轩乔都蹭上饭了,赫连晔怎甘心空腹而去?
“好啊,那靖王先去菜畦里挖一些荠菜吧,呐,铲子和篮子在那儿。”唐绾妆寻思着一击而中,堂堂靖王一听要去挖荠菜肯定会觉得丢人,然后就乖乖回王府了。
然而,赫连晔擦擦手,拿了铲子和篮子,“绾妆,麻烦你陪我过去一趟,因为我不认识荠菜。”这时,唐绾妆才看见赫连晔的唇角淤青,甚至渗出了血丝,她一下子站了起来,“你的嘴怎么流血了?”说话的同时,唐绾妆已经拧了两块毛巾,一块热的,一块冷的,这才想起她已经放手了,不爱了,于是她用热毛巾擦擦手,又用冷毛巾擦擦手,再无别的多余动作。
赫连晔抄了柏轩乔的作业,也是自己弄伤了自己,因为唐绾妆喜欢这张脸,所以不舍得弄得太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