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长贵正生闷气呢,被唐小三这样一说,立即往前走了几步,自以为理直气壮,“妆娘,你刚才也说了,大海拿到了几两银子,这还没分家分灶,他凭啥不把银钱交给我?”
唐绾妆眼神冷锐,一语中的,“从今天起,唐老三的骡车和你家的骡车正式被征为村车,每天补贴五十文,月底结账,这份收入,有大海哥和燕姐的份儿吗?”
闻言,唐长贵是又喜又忧,喜的是自家的骡车成了村车,忧的是拿不到大儿子的那笔奖金,二儿媳妇郭梨花肯定要闹腾不休。
还真被唐长贵猜中了,郭梨花一把推开抱着她胳膊的唐二海,气势汹汹地冲过来,“唐绾妆!你瞎掺和我家的家务事就没安好心?村车的补贴就应该给我,唐大海的那笔奖金也应该给我,你这样袒护唐大海,是不是和他有一腿?”
没影儿的事情被郭梨花这样一说,好像有鼻子有眼睛的,不少看热闹的村人都竖起了八卦的耳朵。
唐长贵缩了缩脑袋,郭梨花闹就闹吧,闹得抠出来那笔钱更好,抠不出来也没有损失,至少让唐绾妆清楚一下他们家里有两个不好惹的人物。
依据唐绾雪的传承记忆,唐绾妆知道郭梨花和唐大丽两个人是半斤八两,一样样的坏,有道是没有金刚钻儿不揽瓷器活儿,“郭梨花,你嘴巴这么臭吃了几坨热屎?”
好多村人以为唐绾妆娇娇弱弱的,肯定不会骂人,没想到唐绾妆这么会,骂人不带脏字,这骂的忒过瘾了。
“哈哈哈……”有几个白发老婆婆忍不住哄笑起来,她们几十年的骂人功夫也抵不过唐绾妆这一句,赶紧记在心里头,下次和别人骂架就能用上了。
被唐绾妆怼了,被老婆婆们嘲笑了,郭梨花也不害臊,稍稍软了态度讲道理,“唐绾妆,我是很通情达理的人,我生了儿子,这个家就是我说了算,唐燕她生不出来儿子,她活该就是受罪的命……”
唐绾妆听不下去了,冷笑打断,“唐长贵让你骑在他头上,不等于你也可以在我头上撒野,我是代里正我说了算,既然你家村车的补贴没有大海哥和燕姐的份儿,那么大海哥的那笔奖金也不用交出去,你一个铜板儿都别想捞着。”
在场的村人大多对唐绾妆说的没意见,那笔奖金是唐大海赚的,不是唐长贵赚的,唐大海没有义务拿出来分给弟媳,这和唐燕生不生儿子没有关系。
郭梨花自从生了个带把的就嚣张的不得了,以为所有人都得捧着她,活该今天就撞到了硬茬儿。
郭梨花一看唐绾妆不给她面子,而且公公婆婆也不帮她说话,她的泼劲儿蹭的一下上来了,恶狠狠地冲向唐绾妆,挥舞着手臂想抓花了唐绾妆的美脸。
唐绾妆现在是要文有文,要武有武,她轻松躲开郭梨花,挥手扇过去,结结实实给了郭梨花一个大耳光,清脆又响亮的声音传入大家的耳朵,有不少人暗呼痛快,郭梨花早就该被教训了。
郭梨花捂着脸,好大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唐绾妆打了,一看公婆和丈夫都没有为她出头的意思,她又扑向唐绾妆,被唐二海拼命抱住了,她便和唐二海厮打起来,活脱脱一个刁妇。
唐长贵心疼病秧子儿子,生怕病恹恹的唐二海被郭梨花打坏了,慌忙扑上去拉架,被郭梨花一把抓到了脸上,抓破了,流血了,惹得村人哄堂大笑。
擦了擦脸上的血,唐长贵生气了,再次扑上去帮着唐二海打郭梨花,父子俩很快占了上风,把郭梨花打得鼻青脸肿,这下郭梨花老实了,站在唐二海身旁抹眼泪。
“姜还是老的辣,二爷爷,这就对了,就应该是老爷们当家,一个婆娘乱吵吵的像什么话?唐大丽出事了,你听说了吧?”唐小三如果是个女人,那一定是个特别令人厌恶的长舌妇。
被唐小三这样一提醒,唐长贵想起来了,暂时先放下了自家的另外一件事情,“妆娘,十里堡的曹里正说他亲眼看见你把唐大丽送进了府衙女牢,也只有你能捞出来唐大丽,二叔求你帮帮这个忙,不然二叔没脸见大丽她娘。”
听着丈夫说不捞出来姘头的女儿就对不起姘头,宋春桃眼里闪过愤怒,麻木等等复杂矛盾的情绪。
唐绾妆很膈应唐长贵这副伪善的嘴脸,“你这么相信曹里正,咋不迁去十里堡?你知道捞唐大丽得多少银钱?我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听到唐绾妆这样说,唐长贵觍着脸往前凑了凑,正好把自家的另外一件事情拿出来,“妆娘,二丫给雪娘做了丫鬟,你也行行好,让唐星给你做丫鬟吧,唐星的卖身钱少说也得十两银子吧,我们家不要这笔钱了,你正好拿去捞出来唐大丽。”
这小算盘打的可真响亮,连京城的人都得被震聋了耳朵,唐绾妆只有抿唇冷笑。
宋春桃再也忍不住了,“唐长贵,你丧良心不怕遭了现世报?大海和唐燕都不同意唐星做妆娘的丫鬟,你发啥神经?村里娶个媳妇儿最多才五两银子,唐星什么都不会做,就算是卖身给哪家做丫鬟,人家最多也就是给上一两银子,妆娘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