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才信了,这样,她和大儿子一家住在一起也踏实了,她还可以在院子里种菜种花,平时就坐在院子里教唐星做针线活儿,这种安逸的生活她盼了多年终于盼到了。
见大家都在抢院子,黄氏眼红的不行,等到众人都走了,她忍不住问,“妆娘,你少武哥入伍多年也没有消息,可我寻思着说不定哪天他就回来了,他还没娶媳妇呢,你也给他留一处院子吧!”
唐绾妆想了想,原书中没提过唐少武如何怎样,但愿他能无恙归来,“伯母,等我把渔场这边安顿好了就回城里,到时候我托朋友打听一下少武哥的消息,现在少武哥不在村里,又不是渔场的工人,我没法给他留一处小院。”
黄氏一听,顿时心凉了一大截,唐绾妆这是翅膀硬了,连她的话都不当回事了,正这样想着,就听到唐绾妆又说:“伯母,我倒是有个折中的法子,伯父的身体养好了,那他就兼职做渔场的账房先生吧,工钱方面和大海哥他们一样,这样,我给伯父名下留套小院,以后少武哥回来了,要是娶媳妇儿就不愁没房子了。”
“好啊,这样别人知道了也不会有闲话了,妆娘,你考虑得太周到了,怪我太小心眼了。”黄氏一下子多云转晴,一张老脸笑成了可爱的菊花。
唐绾妆一笑置之,去了唐绾雪的房间,看见唐绾雪和二丫都睡着了,不过下一刻,唐绾妆唇角缓缓地下压,微微挑眉。
唐绾雪气息均匀,眉头舒展,真的睡着了,二丫呢,紧紧闭着的眼皮下眼珠儿瞬动,还故意敛气屏息,而且睡相极差,展开手臂和腿横着身子,把唐绾雪空下的一大片地方都占了。
唐绾妆不声不响地退出了房间,脑海间挥不去二丫那四仰八叉的睡相。
呵,六岁了,懂得耍小心思了,不想让她和唐绾雪挨得太近,因为特别担心失宠了,不由自主,唐绾雪想起了唐燕对她说过的那些话。
“……二丫老是磨着唐星说唐星是姐姐应该疼爱她,唐星憨的,把我给你绣的香囊都偷给二丫了,被我一顿好打也不知道能不能长记性。”
“……二丫到我屋里偷了两把冰糖,我婆婆撞见了,我回去问唐星咋回事儿,唐星那个憨货记吃不记打,咬死说她偷的,被我打出了鼻血还不说是二丫偷的。”
“……二丫又翻了我屋子,能翻的不能翻的都翻了个遍,我也没有值钱的东西,可是我心里很不舒服,我和大海没咋教过唐星守规矩,唐星也从来不翻箱倒柜……妆娘,你嘱咐雪娘把金贵的东西都锁好了。”
“……二丫怎么是个撒谎精?她对唐星说我和大海亲口对她说的,我们生了她,没有养她就等于欠了她,以后唐星的新衣服和新鞋子都是她的,唐星以后是她的陪嫁丫鬟,我快被气死了,我不让唐星和二丫玩了。”
“……”
六岁的孩子……
唐绾妆通过传承记忆看到了六岁的唐绾雪,要么是唐大海和唐燕甩不掉的跟屁虫,要么大热天也闷在屋里做针线活儿。
唐绾妆六岁时没有同龄人那么活泼,她那时更像个小大人,洗衣做饭做家务,闲暇时捧着本书一坐就是大半天。
小孩子的脾性天生一半,后天学习成就另一半,二丫天生那半还是好的,后天有点长歪了还可以慢慢地纠正过来,可是,怎么能教好那孩子呢?
她这个大学老师不怎么擅长教小孩子,唐绾妆这样想着,揉着太阳穴,走进了黄氏的屋子,这次回来要多住一段时间,唐绾妆带了行李放在了黄氏这边。
“妆娘,二丫说你一过去陪雪娘,她就回来我这边了,怎么是你过来了?”黄氏坐在窗边做针线活儿,脸色诧异。
“啧,二丫可真是人小鬼大呀,大海哥和燕姐小时候是咋样的?二丫这脾性随了谁?” 唐绾妆跨坐在炕尾,倦怠地打了个呵欠。
闻言,黄氏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二丫啊,怎么说呢?翻舌,爱占小便宜,心眼子太多了,一点也不像是大海和唐燕生的孩子,更像是唐大丽生的……”
说到这里,黄氏微顿,压低嗓音,“在雪娘进州红司前,二丫偷了首饰匣子的钥匙,正要开锁时被柴江逮了个正着,哭着发誓保证再也不偷了,没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