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一笑,“哀家见多了厚颜贱女,难保不是那个庶女肖想靖王的一面之词?她一个庶女,也就勉勉强强配给靖王暖暖床。”
模糊记得唐清馨尚有几分姿色,温太后笑意越发凉薄,“那女娃儿还是完璧之身?”
娴妃楚鸿袖当然不能说唐清馨早已被她儿子睡了无数次,“太后娘娘,璋儿对馨儿用情深沉,一直克己复礼,奉旨来到雁州也不过是隔三岔五远远看上一眼,聊解相思之苦。”
温太后笑出了声,“还是干净的就好办了,今晚便把那女娃儿囫囵着送进靖王的卧房,靖王若是破了她,若是染红了白帕子,就先做着暖床丫鬟。”
温太后爱孙心切,唯恐赫连晔后继无人,是以出此下策,想着待日后唐清馨生下一儿半女后,再依着赫连晔的意思把唐清馨收为侧室或者去母留子。
重点是赫连晔开了这个窍之后,他的婚事就可以提上日程。
闻言,楚鸿袖犹如被连续掌掴了几十下,脸火辣辣的疼,脑袋也嗡嗡胀疼。
温秋妆这个老不死的,一点也不给楚家面子,唐清馨已是璋儿的未婚妻,温秋妆却要把人囫囵着送给靖王当暖床丫鬟,简直就等于把楚家人的脸面当烂泥巴踩着玩。
如果唐清馨的背后没有唐远川,也没有唐家,楚鸿袖会遵从温太后的意思,然后去今上那里哭诉一番,为儿子赫连璋争取一门更上算的亲事,是以楚鸿袖刹那落泪,泪水婆娑堪怜。
“太后娘娘,此举有违天家伦常,使不得啊,臣妾以死谏言……”
说着,楚鸿袖砰砰磕头,额头沁血。
“来人,送娴妃回去休息!”温太后冷声吩咐,两个身形健硕的嬷嬷应声而入,搀扶起来娴妃楚鸿袖,把她送出坤承殿,交给漱翠苑的宫女嬷嬷们。
这边,温太后叫进来心腹嬷嬷商量一番,嬷嬷们一致认为靖王赫连晔极有可能有了心仪女子,但未必是唐清馨。
温太后寻思着万一自己误判了,把唐清馨送到赫连晔的床上就是送错了人,那样就会伤了祖孙亲情,谨慎起见,温太后采纳了温嬷嬷的锦囊妙计。
再说赫连晔坐马车回了雁州城,一踏进王府,邱管家就迎上来说了唐绾妆过来送谢礼的事情,赫连晔听说唐绾妆已经走了,不由得心里空空的,有些落寞。
在这一瞬间,赫连晔发现王府太空旷了,唐绾妆若是住进来就会好些。
“把绾妆的谢礼送到书房!”这样吩咐完,赫连晔提步前往书房,因为书房里还有一堆公务文书等着他批阅过目。
邱管家苦着老脸据实已告,“王上,唐掌柜的谢礼都在花厅放着,小爵爷没见到唐掌柜生气了,说什么都不肯吃晚饭,也不肯回卧房,这会儿还在花厅呢,好在明天是休沐日,小爵爷不用早起。”
夜空星子挨挨挤挤,靖王府花厅廊下悬挂着一排排琉璃宫灯,柔光氤氲间与星争辉,散发着天潢贵胄独有的凌云富贵。
赫连晔对这等王府美景视若无物,大步走进花厅,冷峻的视线落在那些摆放整齐的坛子食盒上,眼神一瞬间有了温度,温煦如阳。
荣爵正蜷缩在椅子上打瞌睡,难得见到如此温柔的赫连晔,他嗷的叫了一声蹦下椅子,小跑着躲到了邱管家的身后,小声嘀咕。
“老邱老邱,你快去请个大师给义父看看,是不是回来的路上撞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不等邱管家接话,赫连晔一秒恢复矜贵冷峻的神色,冷然睥睨着荣爵,“荣爵,听说你生气了不肯吃晚饭?也不肯回房休息?”
是了是了,这才是荣爵认识的那个冰山赫连晔,荣爵从邱管家身后施施然转出来,眼神澄澈又狡黠,“义父,绝无此事!义父日日公务缠身,我九岁了,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能给义父添乱?”
见状,邱管家一下子不头疼了,唯有赫连晔治得住荣爵,在赫连晔面前,荣爵的任性啊,坏脾气啊,悉数不存在。
赫连晔点点头,“荣爵,你回房吃饭,洗漱,休息,邱管家,把这些东西送去书房。”
邱管家应承着叫过来几个侍卫搬东西,荣爵不乐意了,“义父,唐姐姐做的好吃的,我也想吃。”
赫连晔私心作祟,“你不能吃,这些……有毒,药膳听过吗?就是以毒攻毒的药膳,你没中毒,吃了会昏厥身亡。”
一旁的邱管家听着赫连晔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差点忍不住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