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合上资料,一辆老式绿皮火车随着鸣铃声停在我们的面前,我看了一下列车厢号2A。
刚踏进去,一股死亡气息扑面而来,阴嗖嗖的。
车厢的装潢蛮特别,是复古样式。艾玛介绍这是上个世纪留下来的古董车厢,不久前才装修完毕,这个月才开始投用。
据说因为刚投用没多久,公司担心会出现潜在危险,会安排人员每日定时对车厢检查维修。
车厢不大,站在车门的位置就能看到车厢尾部。车厢的座位是卡座形式,分为左右,各4个,共有8个卡座。每个卡座统一规格和配色,两张棕色牛皮长沙发和一张钛合金餐桌,乘客座位空间占车厢的五分之三。
卫生间区夹在座位区后面,中间是一条只能一个人通过的过道,右边是壁柜,中间有一面镜子给旅客梳妆,地上还有个带盖的垃圾桶。左边是两间连着的厕所,男女混用,死者安伟在第二间厕所发现死亡的。
再往里面,是乘务员工作和休息的地方,因为这个车厢与其他车厢独立开来,因此设立了单独的乘务员工作区,区域不大,一眼看穿,一张工作台、一个小推车和一张小折椅,工作台看似有点乱。
“朱迪警员,死者就是在这间厕所被发现死亡的。”艾玛站在第二间厕所门前。
我走过去,顺带扫视车上的乘客,看见每个人神情都带着些惊恐,毕竟出了命案,害怕是正常的。
艾玛为我让出个位置,我这才能看清楚厕所的状况。厕所只有五平方,一个马桶、一个洗手池和一面镜子组成,墙边都是老式方块砖,上方是天花板。
安伟坐在马桶,裤子退到小腿根部,头部、背部、双手下垂,没有挣扎的痕迹。手边地上有个手提包。
没有找到凶器。
我把相机交给身后的温妮,嘱咐她拍下现场照片。我则带上白色塑胶手套,小心翼翼地抬起死者的头,观察到死者脖子处有一道深深的紫色勒痕,皮下轻微出血,确实是被勒死的。作案工具可能是细绳类。可是……
“为什么死者死的时候会这么安详,一点痛苦的表情都没有。”笨笨说。
笨笨确实说出了我的心声,一般来说,被勒死者多数是面部表情呈现痛苦,舌头会伸出。
可是安伟可是面无表情,像是在睡梦中死去。
不过我也没多想,现在最重要是收集线索。我说:“温特斯警员,你要不要过来拍一下死者颈部的伤痕。”过了很久,都没有得到响应,我转过身想看看情况。
温妮站在门口,颤抖地举着相机。
我关心地问:“温妮,你还好吧?”
但她好像呆住了。我在她的面前招了招手,试图唤醒她的意识。
“我……没事……”她的声音都能明显听到颤抖,“你刚刚和我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说,你过来拍一下死者的伤口。”
“哦,好。”温妮缓慢地挪着脚步靠近,头往另一边撇,眼睛不敢直视死者。
看着相机不停地抖动,我真心怀疑这能拍出照片吗?
“温特斯,你要不先去录一下乘客的口供。这里我来就可以了。”
“真的吗?”温妮如释重负地说,随后又好像知道什么,“对不起,是我太害怕了。”
我只能安慰说:“没事,我一个人也是可以的。”
温妮走后,我独自一个人继续检查是否又其他的外伤,很显然并没有,死者除了脖子上的勒痕外再无伤痕。
脑袋一点都没有头绪。或许这就是作为普通人面对案件正常情况吧,我暗自吐槽。
我脱下手套,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线索。
果不其然,确实有线索。
温妮和艾玛两人在搜查到乘客物件的时候发现了一些特别的东西。
艾玛汇报她们调查出来的物品。
首先是死者--安伟的物品,一个手提袋,里面全是一叠一叠的钱,应该是给工人的工资。此外还有一个钱包,我看着钱包夹缝上的照片,那是安伟抱着他的女儿的合照。
艾玛说:“今天还是安伟女儿的生日。”或许他的女儿还在家等待着他。
话音刚落,就听到温妮小声的抽泣。
我望着那个小女孩的照片,没有说话。
其次是丁光。丁光只带了个背包,背包里面只有一些衣服和几本书,看上去很正常,大学生正常的出门装备。
接着是余木林,余木林带了两个箱子,长箱子里面装的是鱼竿。
鱼竿?我打断艾玛,让她带我去看看余木林的箱子。
长箱子里摆放着两个钓鱼竿,鱼竿上精致雕刻着某个牌子名称,价格应该不便宜。我眯起眼睛仔细观察鱼竿上的鱼线,不知觉的抿起了嘴。
“鱼线看起来是个不错的作案工具。”耳边响起笨笨的话。
“余木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