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月纠结了一下决定躺平,这么重要的事她都已经听了,现在就算走也来不及了。更何况她现在和这团温暖火光处得难舍难分。
秦鹤宴捏着几张纸的骨节用力到有些泛白,表面波澜不惊似乎不为所动,眼底却暗流涌动,似乎要酝酿一场巨大的风暴。
信上只简短写了几行,大意是指挥不当导致军心不稳他甘愿受罚。字迹风骨虽在但略有些潦草,怕是受了些伤提笔控制不住。
秦鹤宴压了一下眉心,萧逸然是守城之将,几乎不会有冒进之举。这次吃了这么大的亏,李式开是干什么吃的。
“萧逸然怎么会犯这么大的错?”
酷哥很有新闻人的素养,不添油加醋力求客观真实。
“钟副将受人蛊惑暗中与吴贼互通有无,李军师原本想放长线钓大鱼,但钟副将这次私自带了舆图出城。”
“所以李军师才让萧将军...。”
“不过舆图并未遗失,李军师已提前更换。只是萧将军受了些伤,需要修养几天。”
秦鹤宴面色稍霁,将信扔进火里只是冷笑一声。
“真是钟辽教出来的好儿子。”
盛明月算是知道姜国最后被怎么被灭国的了,合着还是吃里扒外的来了个里应外合。
秦鹤宴起身后侍从给他披了件披风。盛明月估计他是要去和萧确开小会了。侍女则忙碌了好一阵儿给她铺了张床。
盛明月把自己塞了进去,非常安详地闭目休息。她上学那阵儿历史老师是个非常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当然也包括唯物主义历史观,个人英雄主义在历史进程面前无异于螳臂当车。
至少现在,哪怕是掩耳盗铃也好,她还不太愿意去想那一天的到来。
清晨,盛明月是在一股滋滋冒油的扑鼻香味里醒来的。她任由侍女梳妆打扮,睡眼惺忪以为自己在梦游。
但是等她出了山洞揉了下眼睛,看见萧确前面支起来的烤肉架子,才发现自己刚刚闻到的味道不是错觉。
不远处随行的亲卫拖回刚刚狩到的猎物,随行的厨子正在清洗处理,嘈杂间隐约还有破空声。
萧确见她过来顺手递了一串烤好的肉串,笑嘻嘻道:“王妃早啊,要尝尝吗?”
萧确为了简装前行丢了不少东西,其中就包含部分食物补给,就算回去捡了也吃不了了,好在现在上了山可以就地取材。
盛明月肚子非常应景地叫了起来,这一路上除了吃了几口马车里的小点心,她都没怎么好好吃东西。
“谢谢。”
她接过萧确手里的烤串尝了一口,味道居然意外的不错。盛明月心想如果萧确开一家老兵烧烤,回头客一定很多必然生意火爆。
盛明月坐在萧确身旁才发现这个视角往前还能看到一片空地,应该是大清早支起来给亲卫做训练用的靶场。
【滴———,确得地图提醒您此处危险,请勿停留!】
盛明月正吃着烤串就听到刺耳提示,一根飞箭发出破空声直直冲她而来,盛明月瞳孔微缩下意识侧身就想躲开。
萧确则面色一变顾不上手里的东西,一把扔开眸光微凝挡在盛明月身前,伸手抽出腰间长剑欲斩断此箭。
但有人比他动作更快,盛明月看得分明。带着暗红箭羽的利箭来得更急更猛,势如破竹将那根飞箭拦腰斩断后钉在树上。
盛明月偏头望去,只见秦鹤宴身着戎装骑着一匹皮毛油光发亮的黑马,收回长弓的手臂线条流畅且富有力量感。
靶场那边的亲卫见此变故都傻了,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反正黑压压跪了一大片。而罪魁祸首是真五体投地,头都快磕进地里了。
萧确反应过来后,立刻跳起来破口大骂:“姓王的这小子是干什么吃的?!手底下人准头就这么训练的?都歪到他三舅姥姥家里去了!”
“老子今天非得扒他一层皮不可!”
萧确嘴里姓王的小子实际是一个膀大腰圆的壮汉,这会儿心惊肉跳擦着脑门上的汗,见萧确气势汹汹冲过来把人拎走赶忙跟了上去。
能跟着秦鹤宴去月族联姻的都是亲卫,刚那一箭分明是冲着要盛明月命去的。他默许了萧确去清理门户,不能把此事定性为刺杀。
盛明月很清楚那一箭就是冲她来的,不过她不怎么在意这事。姜国要是败了早死晚死一样都是死,真要命中还不用她提心吊胆了。
不过她估计以盛冕的妹控程度,是真的会扒掉秦鹤宴一层皮。
盛明月盯着秦鹤宴手里的长弓非常眼馋,弓臂外端向外弯曲延伸,弓胎用的是上好木材,几乎没有什么额外的装饰。
秦鹤宴见她很感兴趣的样子,便将话题带了过来:“伤人者会以军规处置。现下靶场无人,要去试试吗?”
“要。”盛明月毫不犹豫点头,语气里全是跃跃欲试的兴奋。旁边的侍从很快小跑着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