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门外响起敲门声时,江芸仍坐在王道长身上、两人以一上一下的姿势僵持着。
敲击木门引出的响动,格外清晰,一次次冲击着他们这阴差阳错而构筑出的暧昧气场。江芸的视线稍稍从他身上移开,偏向门口,声色冷冷淡淡:“什么事?”
“呃、台首……”原来是阿兰。门阻隔了屋内外所有人的视野,但是不难听出她一定略显踌躇,“刚才知道那位……就是那位城里来的客人是您的朋友之后,我就去了一趟游客中心,把他遗落的行李拿了过来……”
这时王也才如梦方醒:我去!我行李!
里面装着他全部家当呢!还有他最爱的玻璃保温杯,一直用来泡茶都要泡出感情了。
“这样啊,”江芸淡淡应了,“那就拿进来吧。”
话音刚落,王也立马大叫,“不能进!”
“这里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王也用眼神示意二人之间这别扭的姿势,目前看来应该不太能见光吧?
没想到江芸说:“没所谓,反正丢人的又不是我。”
他果断不搭她这茬了,拔高声音冲着门的方向:“我说,门外那姐们!劳烦您了嘿!把行李扔外面就成——!”
江芸也不阻拦,就默默环着胸,笑着看他冲外面喊完了,一副看戏的样子。
解决完这小插曲,王也重新面对起眼前的人,难免头痛。
同时,他也后知后觉的感到一阵赧然。他想起了方才自己脱口而出的、那些自顾自的说要了解她的那些浑话。往常,他身为能掐会算的术士,又不投身于俗事,无论何时他都自有着一处清净的旁观地界,这让他虽然时有落魄,但并不迷茫。可是这件事……他已是局中人,什么都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他想找个幌子把那些话都盖过去。然而江芸却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饶有兴趣地挑眉:“对了,刚才……王道长,你说你要了解我?”旋即她笑个不停,边笑边道,“我没说不行呢……能让你更加了解我的方式,我一瞬间就想到了。”
时间恍若放慢至凝滞,王也感觉到自己的一双手,都被她牵住了。
她仍是居高临下地坐在他腰腹间,不知何时太阳已经落下,屋内晦暗,她的五官线条也模糊了起来。
江芸抓着他的手,让他握住了她的腰。
女人曼妙且微微陷下去的腰肢曲线,刚好就与他的手心如此嵌合。
腰侧两边都被青年的温度覆盖,有那么一瞬间,她不由得稍微缩了下眼瞳,没办法,腰旁有块痒痒肉。而且或许是因为王也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力度太轻,更痒了。
不过就算如此——江芸意兴阑珊地想着,王道长没有任何有趣的反应,让她颇感无聊。不,反应应该是有的,比方说他那卡在脖颈中央的喉结,已经一动不动了,就好像没在呼吸一样。只是这点小异样,对比起以往她遇到过的其他男人来说,未免太过寡淡了。
“你……”她恨铁不成钢似的,叹气,“都这样了……你竟然还……” 毫无反应……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他家老爷子可是有三个孩子,长兄也是早早就有了家室,他家不至于有什么隐疾吧?要不然就是修道都修成金身了!
当然这话她可不至于说出口。千言万语的感叹,化成一幅自上而下的同情,“该说是进化了还是退化了呢……总之已经成单纯用来解手的东西了,不中用了。”
王也听了眼角一跳。
他只是从没想过这些事,不代表他听不懂黄色的嘲笑。
不过说起小解……他确实一上午都没放水了,一路上山路盘桓根本没厕所……。越是有尿意,越觉得憋了一小肚子水。
可是他现在一身功夫还真是被使不出来,毕竟万家绝学都需要腰腹通达,调动起贯穿上下的筋肌,结果偏偏被她一屁股坐住了,堵着呢。只是人有三急的时候,往往能爆发出巨大的潜力,直接就着这姿势掐住她的腰,像拔萝卜一样把她从自己身上拔了起来。
江芸一下子没了重心,歪倒在地上!
王也不跟她多话,抬腿就走。步伐相较之前有些沉重,但相当迅速。毕竟急着解手。
她翻了个身,就这么躺在地上,对着他离开的背影说:“怎么了?生气了?”
他没回,匆匆下楼。一会儿又上来了。
他说:“唉……那什么,公厕怎么走?”
江芸就笑:“啊……嗯,下面左转,很近的,不用急。”
随着他离开,屋内重回寂静。冰凉的地板渗着凉意,直入骨髓。原本勾起的玩世不恭的笑容,也一点点落了下去。
没一会儿,她撑着胳膊准备起身,手心摸到了地板的余温,看位置肯定是王也留下的。
她若有所思,收回了手,任由这片余留的温暖消散。
与此同时。
王也真感谢这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