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我赢了。”
听到这话,昭阳君感觉一阵怒火攻心,他此时终于明白,为什么交手之初,程三五会提及自己有罡气之功。
原来从一开始,自己就被冯公公蒙在鼓里,如此关键之事没有提前告知,冯公公的用意正如程三五所言,就是要放任二人相互厮杀。
“冯元一,你这条阉狗,竟然骗我!!”昭阳君在心中狂吼。
“很不甘心,对不对?”程三五将刀架到昭阳君脖子上,盯着他的双眼说道:“如果你不是一心贪图丹玉,而是随同朔方军数千兵马一齐杀来,我还真不好应对。”
昭阳君无法言语,只得疯狂摇晃眼珠,试图以此表达求饶之意。
“他在跟你讨饶呢。”饕餮在一旁说道。
“都这样了,还不如坦然受死。”程三五说完这话,横刀一斩,昭阳君身首异处。
觑望天地最后一眼,脑海中非是怨恨不甘,而是茫然无措之念。
……
“进——”
一声号令,象征进军的赤色旌旗朝前一指,十支百人甲士方阵缓缓前行,挥刀挺矛,将途径之地所有饕餮眷属斩杀殆尽。从天上俯瞰,就像一把扫帚,将地面上的脏污打扫干净。
在程三五与昭阳君激战的当口,饕餮眷属朝朔方军发动进攻。张藩三人稍作引诱,便将它们带到列阵以待的朔方军面前,双方立刻爆发战斗。
尽管这些饕餮眷属一个个矫健迅捷,可是一旦对上兵甲齐整、纪律严明的朔方军,立刻暴露出散乱无序的弊端来。
饕餮眷属并没有明确战术,只知道发狂般朝着枪槊如林、并盾成墙的威严军阵撞去,其结果必然是撞得头破血流,死伤惨重。
那些仗着自己擅长纵跃的饕餮眷属,试图跳过军阵前锋,可后方还有层层叠叠的长矛手、弓弩手,结果就是被射成刺猬、捅成肉串。
而当饕餮眷属与军阵正面对上时,两翼铁骑绕到侧背,同样是一声令下便踏阵杀入,马槊长刀随铁蹄一同动地而至,将数以百计的饕餮眷属踏碾成泥,算是重振当初灵武城外丧失的士气。
面对此等不服王化的群聚妖魔,大夏朝廷态度一向是诛戮殆尽,不留余地。
朔方军此次调动兵马数量本就比饕餮眷属更多,又是在旷野交战,妖魔并无藏身暗袭的可能。单个饕餮眷属或许比一名披甲兵士强悍,可双方拉开阵势正面厮杀,朔方军自然胜券在握。
战事结束,天色渐晚,张藩看着朔方军将士把饕餮眷属的脑袋逐个砍下,堆在一块垒筑京观,犹自震撼于方才铁骑冲锋的声势,他仍然无法想象程三五在灵武城外,到底是如何杀败朔方精骑的。
“张上使。”此时一名朔方军校尉来到,在马背上叉手问道:“此处妖魔已经全部剿灭,不知内侍省接下来有何吩咐?”
“这……”张藩有些迷惘,如果昭阳君还在,朔方军校尉肯定不会来找自己。
可昭阳君早已带着亲随下属前往那处丹玉矿,一如程三五预料那般,至今没有任何音讯。
张藩猜测,程三五就是想借此机会除掉昭阳君。可对方是拱辰卫十太岁之一,武功之高远非张藩他们这些青绶使者能够相提并论的,自己连给人家跑腿卖命的资格都未必有,程三五能有多少胜算?
姑且认为程三五能够杀死昭阳君,那之后呢?此处还有朔方军的三千兵马,程三五又要如何应对?事后又要如何跟冯公公解释?
正当张藩沉思之际,许二十三抬手遥指北方:“快看!是程三五!”
张藩扭头望去,惊见程三五光着上半身,骑着高头大马驰骋而至。
朔方军中有人认出程三五,当即怒斥喝阻,数十铁骑闻风赶到。张藩三人见此情形,赶紧设法拦阻,形势顿时陷入混乱。
不等朔方军动手,程三五抬臂抛掷,昭阳君那颗肥硕脑袋滚落阵前,震惊在场众人。
“此人假冒内侍省昭阳君,如今已被我斩杀!”程三五扬声大喝:“朔方军将士受其蛊惑,望你等速速省悟,莫要助纣为虐!”
此言一出,无论是张藩三人还是朔方军众将士,全都愕然失语,他们不敢相信程三五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信口雌黄,强行歪曲众所周知的事实。
“放肆!”
“大胆!”
“反了反了!你竟敢袭杀内侍省上使!”
……
斥责怒骂不绝于耳,朔方军中有几个想要为同袍报仇的兵士,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把程三五斩于马下。
而那些负责带兵的将校反倒冷静得多,他们并未出声质疑,只是彼此对视,谁也没有主动出手,甚至拦住冲动的麾下兵士。
“你、你真杀了昭阳君?”张藩翻身下马,检视地上头颅。
程三五从腰间翻出一个勘合鱼符,随手扔出:“这个总归是真的吧?”
张藩草草检视一番,脚步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