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出门再谈。
二人放轻脚步,来到静室之外的院落,长青率先询问:“李炼师,程三五状况如何?”
“那我便直言了。”李含光严肃说道:“这位程郎君脉象错乱,非是寻常伤病,更像是有两个人在他身中厮杀争斗,搅得气机凌乱不堪。”
听到这话,长青脸色有些黯然地后退两步。
“但凡灵官神将,乃勾招外气、存想结化而成,强行加持人身,可不光是庞然气机充塞体内。”李含光语气严谨:“与人身相比,法箓真形好比百脉腑脏,神将加持寄附,岂不是等同于将另一副经脉强行塞入对方体内?”
前段日子,长青试图为程三五导正经脉气机时,忽然发现他体内有
而如今得出的结论,更是让长青无比自责。
“李炼师可有解决办法?”长青难掩颓丧之意。
“坦白说,我没办法。”李含光明言道:“如今程郎君身中双脉如同古树枝叶根须彼此纠缠,气机冲突几乎遍及每一处穴窍。
“若将人身比拟为一国,此刻简直就是每处州县皆有战乱。除非将散乱气机归聚丹田气海,否则难以理顺经脉。但恕我直言,这种事外人几乎无能为力,只能靠程郎君自己。”
“那如今怎样才能让程三五清醒过来?”长青心乱如麻。
“断绝知觉感官,彻底封闭识海,这相当于是遁入极深静境,要是强行唤醒,只怕对程郎君伤害更深。”李含光言道:“而且神将加持附体,所撼动者岂止肉身体魄?神魂同样无从回避。”
长青脸色难看,不由得坐到一旁台阶。
眼下情形可谓是陷入了死结,就算程三五得了玄牝珠维系生机,也没法改变这一身双脉的困局。
李含光见长青如此,沉吟言道:“不过……倒是还有一个办法。”
“炼师但讲无妨!”长青立马起身:“若是需要什么奇珍异宝,我尽力去搜寻!”
“倒不是这些……”李含光似有难言之隐,斟酌片刻才说:“本门有偶景匹配之法,男女同炉合气,或可藉此重导气机。”
上清一脉的确有房中术的传承,只是隐秘非常、从不外传。而且世人对此多有误会,往往将其视为行淫取乐的采补邪术。
李含光为人处事端方庄重,平日里就算有达官贵人问起此道,他也是以“保精养气、勿纵逸乐”的说辞应付过去,从不妄议。
而且眼下要到哪里去找这么一位精通偶景匹配的女子,还肯不辞劳苦为程三五导引气机?就算上清一脉的传承没有太多具体交接,可这毕竟属于房中私密事,若非合籍道侣或名分已定的夫妇,外人根本不方便帮忙。
李含光刚说完就有些后悔了,孰料对面的长青反倒微微愣住,脸上露出一丝豁然开朗的表情。
“长青,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宜操切。”李含光担心对方犯错,赶紧言道:“实在不行,待我前去向师尊请教。我见识短浅,他老人家或许有办法。”
长青微微张口,刚要说话,就见庭院门洞外,秦望舒叉手言道:“芙上使前来,要看望昭阳君。”
其实阿芙平日里来到,根本不会通报,直接进来就是了。无非今日见李含光在此,秦望舒出面告知。
“她来了正好!”长青领着李含光来到前院,见到阿芙便说:“我们有办法唤醒程三五了。”
“哦?说来听听。”阿芙只是按照惯例每天来看程三五一眼,没想到长青找到解决之法。
长青示意身旁李含光,这位宗师首徒无奈,只得复述一番,说到最后难掩羞愧之色,拱手说:“此事姑妄言之,上使不必当真。”
李含光当然不清楚程三五与阿芙“交情甚深”,可长青是知晓的,而且猜到他们二人有过双修之举。
但阿芙听完之后,却没有太过意外。她发现对面两人都误以为程三五的一身双脉是神将加持后引起的恶果,显然没料到程三五天赋大异于常人。
不过想到如今程三五得了玄牝珠之助,若是自己与他合气双修,不知能否对自己聊作弥补呢?
“我知道了,我会考虑的。”
李含光见阿芙答应得这么随意,完全没有半点迟疑抗拒,傻子也该明白其中缘由了,只能感叹于内侍省作风之……坦荡。
“如果没有其他事,那我先告辞了。”李含光连忙说:“近日师尊传书来到,要我们随侍圣人一同东巡封禅,不日将要南下,恐怕就无法在河北久待了,还请见谅。”
阿芙点头示意:“李炼师有劳了……望舒,把我准备的礼物送给李炼师。”
礼送李含光离开后,阿芙轻叹一声,带着怪异目光望向长青:“你个小娃娃,为了救程三五,还真是不遗余力。我要是不愿意,你是不是还要将我绑到程三五身上?”
长青闻言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要求是何等失礼。就算母夜叉不拘礼法、行事恣意,但也绝非那种随便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