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在东都立足。”
“刚才听说你是锦屏派的弟子?”程三五问道:“你为何会在此处?”
元飞骏是一名英俊男子,武者常见的箭袖劲装在他身上,竟然穿出几分雍容贵气,腰间蹀躞带与剑鞘皆镶嵌珠玉玛瑙,造价不菲。
“正是。”元飞骏赶紧补充:“若昭阳君能美言几句,锦屏派定有厚礼相赠。”
“哪有什么麻烦,实在不行就换其他姑娘呗。”
丹娘子眉头微皱:“陛下当年的形容要沧桑一些,若是他将须髯留长或许会更像。”
长青沉默不语,他算是明白了,锦屏派与东都权贵勾连极深,能在积善坊那种地方开赌坊,招待的客人非富即贵。
“三成。”程三五稍加沉思,抬手伸出三根手指:“你们赌坊的三成利。”
程三五立刻就来了脾气,一脚踹在桌上锦囊,内中珍珠洒得一地都是:“你以为我随便开口就能帮你把事办成了?上上下下就不用帮忙打点了?你们锦屏派惹出的祸,还指望别人对你客气?你到底知不知道被是谁被刺杀?”
“听说是渤海国使节……”
程三五摸了摸脸颊,难掩喜色:“莫非……她们看出我本钱足、能耐大,所以想追随我离开国色苑?”
“哦,我明白了。”程三五恍然大悟:“你是希望我出面给你们锦屏派说句好话,希望能保全眼下位置。你们锦屏派掌门好像是叫……何孝通?”
性子泼辣的解语娘冷哼一声:“定然又是宋盛那个家伙,成天缠着要见丹娘子,喝多了就便要闹事打人,国色苑早就不欢迎他了,今日怎的又来了?”
程三五靠在榻上,手掌按照乐曲节奏轻拍大腿,一旁丰腴艳丽的解语娘递来酒盏,也用软若无骨的丰艳娇躯轻轻抚蹭手臂,让程三五颇为受用。
曲调婉转、歌声动人、词句缠绵,仿佛就是闺中长久独处的女子思念丈夫,虽然算不上淫词艳曲,却也十分暧昧。
“内侍省昭阳君在内做客,岂是你等所能冒犯?停步!”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自吹自擂?”长青实在没忍住,砸了对方几拳:“万一惹出麻烦来,那又要如何处置?”
“倒是不差。”程三五低头看着酒盏,夸了一句,也不知是夸酒好还是剑法好。
“空口白话。”程三五当即摆起架子,趾高气昂道:“你们锦屏派不过是区区江湖门派,虽然在地方上有几分名头,但你现在这样两手空空,我凭什么信你?”
程三五和长青在轩内做客,张藩等随从在外歇息等候,自然也负责拦阻搅扰冒犯之人。
然而张藩喝阻过后,对方仍然坚持强闯,并且还有一帮随从出手,两边立刻打斗起来,动静不小,甚至有盆被砸坏的声响。
“那他妈的是使节吗?”程三五开口便骂:“那是朝堂扶植的渤海国正统!等东北边将来打完仗,还要靠大门艺去收拢当地民心。他要是死了,坏了朝廷未来大局,你们锦屏派上下陪葬都不够!”
一曲完毕,程三五兴致颇高,鼓掌称赞,正要敬酒,便听得外面传来一阵不适时宜的喧闹声,还有男子叫骂道:
“丹娘子平日极少接客,为何今日突然出阁?莫非是瞧不起我?我祖父官拜尚书右丞,进爵广平郡公!就凭你们这班下贱武夫,也敢拦我?让开!”
丹娘子无声叹息,回头痴痴望向程三五背影,仿佛从他身上看到另一个人。
丹娘子含笑上前,搀扶着程三五落座:“程郎君是豁达之人,反倒是妾身拘泥了。不如先由妾身弹奏一曲,以悦耳目。”
好在程三五和长青没有争吵太久,片刻后回到听香轩,笑呵呵道:“让你们看笑话了,我就是粗人一个,不懂此处规矩。”
一道清朗喝声传来,透过几重院墙直入听香轩中依旧清晰可闻,足见来者内功精深、修为不凡。
“你没发现她们都盯着你吗?”长青恨铁不成钢,又不敢多说,只能用眼神暗示:“谁知道她们看出什么来了?”
长青被这一通话说得头晕脑胀,简直比降伏妖魔的经咒,他只得振奋精神,强行把话题拉回来,低声道:“那四名女子不是凡人,她们都是精!”
元飞骏对此好像早有预料,缓缓从袖中取出一个锦囊,内中盛满珍珠,颗粒饱满圆润。
长青暗中留意程三五,发现他一派从容淡定,反倒没有往常莽撞作态,而是安坐榻上、拥揽美人,竟隐约有几分万事尽在掌握的帝王气度。
元飞骏只得赔笑,程三五向后一靠,问道:“说吧,找我所为何事?”
虽然未见其人,但这语气一听便知有人借着酒醉闹事。
丹娘子柳眉微蹙,她一向讨厌这种借着酒劲闹事的凡夫俗子,动辄搬出显赫家门、高位尊长,好像这样就能让自己高看一眼。
元飞骏叉手回答:“惭愧,在下是陪朋友前来饮宴。奈何酒量堪忧,未免宴上失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