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空指劲,让江楚楚无声昏迷。
“区区迷香,你觉得我会怕?”程三五轻蔑一笑,将药丸上下抛接。
堂倌额头冒汗,原本的伶牙俐齿变成有口难言。张纪达身后侠士见状,拍案而起,怒斥道:“这也没有、那也没有,你们红袖招便是这样对待客人的吗?”
“诸位养精蓄锐,等下姑娘来了,伺机迷晕她们,然后去找那贼人所在。”张纪达沉声道:“今夜,便是江淮武林一雪深仇大恨的日子!”
“醒神丹,含在舌下可抵御迷香。”阿芙言道:“已经有一伙人来到红袖招,估计过了子时便要动手。我发现他们有人在用迷香,特地给你带来这醒神丹。”
能在红袖招跑腿待客的堂倌没有眼力差的,见张纪达鲜有应声,便猜到对方心不在焉,将这伙客人请入上房后问道:“不知张大侠今晚要请哪位姑娘出阁?”
“昭阳君莫要性急嘛。”江楚楚嗔怪一声,推开程三五的大手,言道:“且喝一盏交杯酒。”
“十万贯……”程三五感慨道:“自从来到扬州,我对钱财数额便越发陌生了,感觉十万百万都差不多。”
“你怎么来了?”程三五此刻一丝不挂,四肢叉开、坦坦荡荡。
“别忘了,你才是杀了范中明的人,仔细算来,江淮武林可是欠了十万贯悬赏和一份大人情。”阿芙一手托腮。
“倩玉姑娘恐也不便……”
这伙武林人士全都蒙面黑衣,为首之人便是张纪达,他手持利剑,缓缓靠近。
“莫非进错门了?”
“吃醋了?”程三五拂掌拍在江楚楚的臀股上,发出一声脆响:“这些庸脂俗粉哪里能跟你比?”
不得不说,这伙武林人士为了对付“昭阳君”,所用迷香也十分考究,味道细不可察,几乎被屋中原有熏香盖住,要不是阿芙提醒,程三五估计一时半刻也察觉不到。
堂倌低声道:“是内侍省的贵人,都督府那边派人传话,说是务必要伺候好这位贵人,绝对不能有丝毫轻慢。”
“仗着投靠内侍省,做了朝廷鹰犬,越发肆无忌惮了,竟然主动来到江淮地界。”
除此之外,程三五还感应到八道身影从各个方向包围这间宽阔上房,就连屋顶都有两人。
“我们什么时候动手?”众侠士望向张纪达。
“你既然都这么说,那我只好下手轻些了。”程三五无奈答应。
“哼!此贼还是一如既往好色如命!”
“崔十五、观音奴、黛芳娘几位呢?”
就见江楚楚端着酒盏近前,程三五抬手接过的同时,十分霸道地将她拉到怀中,上下其手,让这位红袖招魁惊呼一声,酒水洒落娇躯。
至于销费用?那就让高长史去烦恼,程三五才懒得管,不然就愧对内侍省的身份了。
趁着高长史筹集那价值一百万贯的财货,程三五干脆大张旗鼓享受起来,直接住进江都城最好的青楼,叫来最美最贵的魁娘子。
“可是范中明那狗贼的确是投靠内侍省,凭借自身武艺坐上高位。”
几支削尖的竹管刺穿窗户纸,迷香烟气经由竹管逼入房中。
“他既然来了,这次便不能容他活命。”
若是在往日,张纪达肯定会兴致勃勃,就算是为了笼络武林同道,也会不惜重金请魁娘子出阁待客。
程三五被撩拨得一阵躁动,感应到一阵杀机逼近,当即将药丸塞入口中,一把搂住魁娘子,佯装沉睡。
依照阿芙的安排,程三五直接在高长史面前显露身份,顺势利用军器失窃,狠狠敲诈一笔。
“小妹,哥哥我今日要为你报仇雪恨!”
“那他这副样子……”
“内侍省?那不是一群阉人么?竟然也来逛妓院?”有侠士满脸鄙夷。
“客官稍候,立马就来!”
“大话扯得再多都是虚的。”程三五挥挥手说:“等高长史把那一百万贯财货送来,你统统拿走就是。”
“哎哟,兴许贵人有贵人的玩法,小人哪里敢问啊?”堂倌说道:“这样吧,我这去请一批姑娘过来给几位大侠过目,如何?”
“不!内侍省的勘合鱼符就在桌上,他便是昭阳君!”
程三五从来就不是一个精打细算、善于经营的性子,从西域那时便是如此,再多的钱给到他手上,无非是吃光喝光嫖光。程三五也很清楚自己这个毛病,干脆把所有钱财产业都交给阿芙打理。
“不如现在给?”
“拿活口可是比杀人难得多。”程三五诉起苦来。
“但是如今这手段不太像。”阿芙言道:“太粗糙、太浅薄,我打算借机顺藤摸瓜,所以你别杀那帮武林人士。”
“瞧你这样,还挺享受?”阿芙环顾四周,一张宽达丈余的大榻上,六名美娇娘东倒西歪,彰显着男儿雄风战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