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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2 / 3)

与魔居然和谐相处着。

这当然不是因为马与驴面临险境,突然化干戈为玉帛。

而是因为这车上存在着共同的、弱小的、被所有人鄙夷的、看不起的对象——骡子。

此刻,桑棋棋蹲在囚车的角落,努力地蜷缩身子,将自己包围成一个球。

他丝毫不反抗,因为他早已经习惯了这种毒打了。

他要做的、能做的,只有调整自己的姿势和角度。

保证该如何挨下这一拳、这一脚,才不会很疼。

幸好,他对这点很有研究。

所以,是在大街上被人毒打一顿,还是在囚车里被人毒打一顿,根本没有丝毫区别。

桑棋棋对自己将要被人从魔道贩卖到正道这件事上,甚至还有一丝丝的期待。

正道的树,会和魔道有什么不同吗?做出来的雕刻,会更漂亮精美吗?

桑棋棋不能确定。

在挨打的时候,他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怀里的一把小小的刻刀。

刻刀很便宜,但对他来说是全部的寄托。

一摸到这把神奇的小小刻刀,背上、肩膀上、手臂上的疼痛,立刻就灰飞云散了。

桑棋棋这种逆来顺受的沙包性格,引来了越来越多人的拳头。

他、或者说人魔混血,大部分都是这幅软弱可欺的小模样。

在善人面前,这种需要被人拯救的模样非常可怜。

但是在恶人面前,这幅样子就显得更讨打了。

特别是桑棋棋一个男人,还是黑皮大高个,却整天一幅唯唯诺诺、低三下四的样子。

他连背都直不起来,看得人拳头更硬了。

可悲的是,人之初性本恶,大家生来都是恶人。

而桑棋棋自小没有家人,仿佛呱呱坠地,他生来就是孤儿。

因为被抛弃在桑树下,被一群下棋的魔族老大爷发现,才得了姓名,取名叫“桑棋棋”。

他是孤儿,没妈也没爹,从小被同龄孩子欺负到大。

又因为人魔混血的独特气质,所以被魔族人一眼就判定出了血统。

自此之后,他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

他默默地蜷缩在车笼角落,瑟瑟发抖,一动也不敢动,更别说反抗了。

桑棋棋本就识字不多,而“反抗”这两个字,更是不可能在他的词汇量之中了。

他的怀里,除了自己那把珍藏的刻刀,还有一个刻得还稍显粗糙的木偶。

木偶大约有一个成年男子的手掌长,下面有一个四四方方的底座。

刻的是一个英武女子的模样,只是没有清晰的面孔。

在桑棋棋十余年的挨打生涯中,他曾无数次幻想着有一个人能将他拯救于水火之中。

在小时候,他幻想的那个人是母亲,她有一头长长的黑发,用好闻的桂花油仔细地篦着。

妈妈的眉眼则是跟寻常的魔族女子一样,眼神尖锐,眉毛又长又挑。

眼睛只要稍稍一瞪,打他的小孩就会害怕得四散跑开了。

她雪白的手腕上挎着一个篮子,里面装满了紫黑色的桑葚。

娘用白帕子给桑棋棋擦脸,桑棋棋从篮子里捻起果来尝一个,特别甜。

稍微大一点了,他知道母亲不会来了,幻想的是会有一个爱好打抱不平的大姐姐。

大姐姐看见他被人围着打,拿了一根扁担,就能把小孩们全部赶走。

大姐姐很凶,小孩们知道桑棋棋有人罩着,就再也不敢来欺负他了。

桑棋棋身为一个“杂种”,从小到大都被潜移默化。

“你一个杂种反抗什么呢?是想招来更重的毒打吗?”他们这样嬉笑着说。

因此,桑棋棋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一个虚无缥缈的“女神”身上,祈祷“女神”能救他脱离苦海。

再大一点了,他已经完全明白了,“女神”并不存在。

即使存在,也不会眷顾他一个人魔混血、一个“杂种”的。

自此以后,他不为“女神”而刻,他为自己而刻。

他将自己所有的亲情、友情、爱情、希望......全部灌注在了木雕之中。

桑棋棋的意识逐渐模糊,他咬牙忍耐着剧痛。

他对自己道:我不能倒在这里!我还要做出最完美的作品!

在快要昏死过去之时,神迹突然出现在了桑棋棋面前。

他倒在了地上,视线朦胧。

隐隐约约看出了身边有一个人被揍得飞了出去,然而没飞多远,就重重地砸在了笼壁之上。

桑棋棋只听见“噗”一声,那人吐出了好大一口血。

还没来得及反应,桑棋棋就发现身边的人全被打趴下了。

他惊讶地睁大眼睛,一个女子在他旁边蹲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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