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司离一连串的控诉和质问,齐悠远有点懵?
一双筷子举着老半天才啪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你们干什么吃的?就这么由着他?还让他去军营?你也不用脑子想想,本王怎么可能给他腰牌!真的假的分不清楚嘛?”
“真的!是真的!”司离抬头望着齐悠远道,“正因为是真的,属下才过来问殿下的。那周煊口口声声说他和殿下的关系非同一般,不是我们这些下人能够胡乱猜测的。”
“你看清楚了?”齐悠远皱眉。
“看清楚了!”司离回道,“属下反复确认过了。殿下的腰牌还是属下给要得,属下不会认错。”
齐悠远不禁转头看向了一旁正抱着小碗喝汤的花影。
花影吃喝的很投入,似乎在对周围的一切都没有任何觉察。
“花影!”齐悠远清了清嗓子问道,“我那日给你的腰牌呢?”
“啊?”花影双眼乱眨的连忙往袖子掏。很快就掏出了一个小布袋子冲着齐悠远笑道,“这了!”
“你打开我看看!”齐悠远奈着性子道。
花影手里只是个小袋子,根本看不到里面。齐悠远一项严谨,看不到腰牌他自然无法安心。
“你不是说送给我了嘛?不能再要回去的。”花影一脸委屈的将小袋子捂在胸口紧紧的。
花影的心性有些单纯,但是她并不傻。她把那个腰牌给周煊之后就自己找了块形状差不多的木片放到了袋子里。之前她对那些齐国的侍卫都是亮的牌子,后来次数多了,就懒得将腰牌掏出来,只是对着他们举了举袋子就可以了。
反正那些侍卫也都认识她了,有时候她什么都不用出示也是来去自由的。
她没想到,周煊会拿着那个牌子去军营要钱。
要是让齐国小皇子知道是他给周煊的就不好了。
打死都不能让他知道小袋子里的牌子是假的。
“姑娘!”花影紧紧捂着胸口小碎步跑到韩玉颜面前央求道,“那日姑娘也在场的,他都说了送给我的。送了就不能再要回去的。”
当年她一心求胜,活捉了小王爷之后就交给了周王。
小王爷是太后的宠儿,小王爷被俘,太后和夏帝便有了纷争。最后夏帝没有拗过太后,用十座城池换回了小王爷,从此朝廷就节节败退了。
她只知道周王攻进帝京的时候,小王爷不知所踪。
至于姜牧云,因为小王爷被擒,姜牧云被当成重犯押解回京关入了死牢,至于他是如何逃出死牢,又如何出现在她逃命的路上她都不知道。当然,她也没问过。
她当年如何能想到,姜牧云会是她人生最落魄时候的救命稻草。
她拼死救护过又一直拼命效忠的王太子,如今的大周皇帝,却对她赶尽杀绝。
她爹和周王是堂兄弟,是大周立国后真正的皇亲国戚额。王太子登基后,她爹被封为战王,她哥被封勇毅侯,连她也被封为清平郡主。满门封赏,世人莫不羡慕。
她怎么都没想到,一直视他们一家为大周最大功臣的皇帝会对他们痛下杀手。当年她爹就说了,仗打完了,他们家就没有用处了。班师回朝的路上她爹还说等回到朝廷就请旨归还兵权,他们一家回乡下种种田。只是他们距离帝京还老远就接到了圣旨.....
“怎么了?”姜牧云将铁链一丢,“本将军最受不了女人哭,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就说!别哭啊!”
她哭了吗?
周盈举着满是鲜血的手抹了抹脸颊是湿的。
她真的要死了吗?脑子里一下子涌现出这么多的往事来。自从带着孩子逃亡开始,她只强迫着自己想着如何活下去,绝对不去想以前的事了。
她不能,不能这么就死了!
她要救孩子!
周盈手上的鲜血混着脸上的泪水在如雪的脸颊上留下宽宽的血印。
“哎!”姜牧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一条带着香气的丝帕裹着了她流血的手指,“虽然我叫你辣椒小美人,但是也不要把脸抹成辣椒啊!太吓人了,我给你擦擦!”
姜牧云一手抓着她的手另一只手举着衣袖就擦她的脸。
周盈一只手被姜牧云用丝帕裹着,另一只手一把抓住了已经碰到她脸颊的手。
姜牧云的手指坚硬细长,掌心有硬硬的茧,手是温的。
他的胸口在起伏,在她抓住他手的一瞬间,他的喉结剧烈的滚了滚。
面前的姜牧云是活的!
“哎哎哎!”香气扑鼻的折扇在两人面前挥了挥,“你们干什么?这怎么还牵上手了?真看对眼了啊?”
“殿下!”姜牧云一反手抓住了周盈的手腕,“咱们说好的,她若是选我,殿下不许抢的。她现在已经没功力了,殿下放心吧,我来和她谈!”
“行!”折扇一抽小王爷对着房中的少年道,“走!咱们喝酒去,这样咱们神武大将军才好和周国第一女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嘛!”
很快一屋子人呼啦一声就全走光了。
小王爷临走的时候还笑嘻嘻的关上了房门:“神武大将军就看你的了,你这美男要是得力,咱们很快就能凯旋了。”
很快笑声和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