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幸天薇分别后,刑妙孤身返家,面色冷得像是寒霜。
幸天薇这个人,还真是奚尔容的好闺蜜。
前世像条阴暗的蛆,嫉妒地在背地里扭曲、爬行。
重生了手段也不磊落,蚂蟥一样净巴着奚尔容吸血。
房子、男人,奚尔容身上她羡慕渴盼的,全部要搞到手。
偏偏又害怕奚尔容凭本事再爬起来,要阻断她所有往上走的路。
看奚尔容风光不再,滚入尘埃,她又假惺惺出现,看笑话?想帮忙?或许连她自己,都在日复一日的混乱里,丢失了自己的真心,分辨不出来她的虚伪里,哪些是真实了。
刑妙今天做的,就是让她回忆起来,她善意的怜悯、诚-心的忏悔背后,本质有多肮脏不堪。
省得她一再打着为奚尔容好的旗号,在自己面前舞。
不伤筋动骨。
但很碍眼。
***
刑妙回了奚尔容和谭刚组建的那个家。
她倒是想直接回奚尔容娘家,或者干脆不回去,但女儿安安还在那里,刑妙得先回去把她接上。
今天出门和幸天薇一起聚,谭刚是知道的。
他们办公室女同事不少,无论是应对她们偶尔的闲聊,还是主动透露,谭刚都很乐意让别人知道,他和那些不带娃不负责的宝爸们不一样,他也非常支持妻子在周末时出去玩,放松心情。
至于奚尔容走后?
娃还不好带?
能自己玩就让娃自己玩,他躺旁边刷刷手机看看视频,不要太惬意。
娃哭了给个会响的玩具转移下注意力。
还哭就喂奶换尿不湿。
多简单。
还不耽误他放松。
——谭刚的偷懒式带娃,奚尔容是知道的。
但她出来最多一天,还不满,她觉得偶尔宝宝不那么精致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再说,孩子的成长过程需要爸爸的参与,爸爸带得糙也不是大事,也算是跟她互补了。
奚尔容想得很好。
她也相信,谭刚不管怎么说都是安安的爸爸,他也爱孩子,她应该给予他信任,给他成长和进步的空间。
刑妙却对奚尔容的这论断嗤之以鼻。
就是因为她的这份信任,和谭刚一起去婆家过年她才会疏忽,给了谭母伤害安安的机会。
况且,谭刚是第一次当爸爸,她要给他成长和进步的空间?
笑话,她自己难道不也是第一次当妈?
就因为谭刚是男的,就刻板印象觉得他粗心、偷懒、不负责正常?
她是善良过了头,还是老师当傻了?
真要粗心、偷懒、不负责,怎么不见谭刚在工作上打马虎眼?
因为工作干不好会挨上司批评、会被老板辞退。
带娃却不会。
带差了,敷衍了,奚尔容看不过去还会接手。
说到底,不过是仗着有人兜底,肆无忌惮装傻。
刑妙到家的时候,安安还没睡,谭刚一手抱着娃,一手在看视频。
安安闹觉,他动漫正看到兴起,随意晃了晃作罢。安安听见身后有声音,扭过身想看,挡到他视线了,他还不耐烦地吼:“别动!”
刑妙看到这一幕站定。
谭刚看她回来了,却像找到了救兵,“妈妈来了!妈妈来了!”
一副想把宝宝立马甩给她的样子。
刑妙抿唇,深吸了口气,没立刻发作。
奚尔容信奉不能在孩子面前吵架,即便安安现在才八个月,每次有了不同的意见,她也会拉着谭刚到房间外商量。
刑妙不想破坏她的准则。
脱了外套,她接过宝宝。
谭刚如蒙大赦,丢下一句冠冕堂皇的借口,“我不在这里打扰你哄睡,我先出去了啊。”
揣着手机,转头就走。
刑妙没理他,照着记忆里奚尔容的样子,哄安安睡觉。
小婴儿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妈妈换了人,闹得比平时厉害。刑妙也没别的好办法,手脚僵硬抱着她萝卜蹲。
也许是萝卜蹲的动作给了安安熟悉感,也许是实在太困了,刑妙就这么机械蹲下、起立了有半个小时,总算成功将娃哄睡,并放回到了床-上。
轻手轻脚竖起围栏,刑妙环顾房间,很快心里有了计较。
又半个小时后。
她一手拎着个轻便的行李箱,一手护着在背带里的安安,临出门时,还将斗篷支开把熟睡的安安遮了个严实。
谭刚还在次卧看动漫,门虚掩着,没开大灯。
没了奚尔容和娃在身边,他声音开得尽兴,屏幕的光闪闪烁烁,次卧也跟着明明灭灭。
伴着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