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京城,正好是八月十三,距离和冯锡范约定的时间,还有两天,韦宇龙先带人回了子爵府。
自从被打之后,郭家姐妹一路上都很沉默,可看到富丽堂皇的宅院,终于还是耐不住好奇,这里摸摸,哪里看看。
韦宇龙从聚福楼又调来一些高手,确保在最后时间不会出问题,在府中安心住了一晚。
第二日,和许雪亭带着六个护卫,押着郑克爽前往那个小四合院,等候冯锡范送钱来。
午后,韦宇龙正在院中练拳,护卫来报,外面有两个人求见。
吩咐护卫去迎“财神爷”进来,自己回到大厅,端坐在椅子上,静等冯锡范到来。
韦宇龙知道,冯锡范再大胆,也不敢大举京城闹事,有自己和许雪亭在,他们就算是想抢人,也得掂量掂量后果。
本以为万无一失,可当韦宇龙看到进来的两人,还是大吃一惊。
只见门外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自然是冯锡范。
但另一人一身青袍,竟然是天地会总舵主,自己的另一位师父,陈近南。
“师父,您怎么来了。”
韦宇龙忙椅子上站起来,快步迎到门口,将陈近南请进屋子。
“真是千算万算,没想到姓冯竟然找来师父,如果师父问我要人,怎么办?给还是不给?”
进京时候,韦宇龙想过各种将会发生的可能性,可就是没想到冯锡范会找陈近南来。
陈近南坐下来,接过韦宇龙端来的茶水,轻轻一口。
昨日冯锡范亲自找到自己,拿出郑王爷的密令,让他要回郑公子,并杀了这个姓韦的叛逆。
来的时候,他一直很矛盾,问这个徒弟要人,自己身为郑家的臣子,那是职责所在。
虽说这个徒弟的胆敢绑架二公子,就是自己真清理门户,杀了他,本也没什么问题。
但从天地会得到的消息,这个徒弟除了这件事外,并没有其他恶行,真要动手杀人,他也有些下不了手。
“先看他的表现,如果叫出二公子,我亲自回台湾,向王爷求情,如果他不配合,那就别怪为师要清理门户了。”
陈近南打定主意,这才道:“宇龙,听说二公子被你抓了,还要勒索三百万两银子。你这么做,岂不是让为师做一个不忠之人吗?”
“师父,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我抓郑克爽,是有原因的。”
韦宇龙看师父面色不善,也试探着陈近南的底线:“再说这个姓郑的上次要杀你,我不伤他性命,已经是客气了。”
陈近南却不悦地道:“不管什么原因,你是天地会的香主,本会的创始祖师,便是国姓爷,你抓了国姓爷的子孙,为师如何还有脸面再见国姓爷。你快将他放了,我会在王爷面前替你说话的。”
“那就别见好了,跟我混。”
韦宇龙心中悄悄说了一声,没有答应,冷冷地扫了一眼在一旁得意洋洋的冯锡范,心中这个恨啊。
瞧韦宇龙不说话,陈近南继续道:“宇龙,你还犹豫什么?你要知道,我们天地会十大会规第一条便是“不遵号令”,你别让为师为难。”
“师父,不是我不给你面子。人,人是不可能放,除非拿出三百万两银子换,除了这个条件,剩下的,一切免谈。”
韦宇龙却丝毫不为所动,他倒不是不敬重陈近南,而是这三百万两银子,对自己太过重要。
有了这笔钱,神龙教可以有更好的发展,还能削弱郑家。
郑家少了这些银子,就可能会在中原想办法弄钱,如此以来,还能对康熙造成麻烦。
这样一举三得的事情,他岂能放弃?
冯锡范也没想到韦宇龙竟然真敢忤逆陈近南的意思,也有些意外。
陈近南对徒弟不听话,暗暗生气,不过他还不想马上就撕破脸,强忍怒意,语重心长地继续劝说道:“宇龙,你可知道,三百万两银子,那是台湾三年的税收,才能积攒出来。为师在台湾养民生、建私塾,修水利,那都是需要银子的,你忍心看台湾百姓受苦?”
说道这里,一脸有些痛心疾首,说道:“可你这样要走三百万两,那可是台湾民众的血汗啊。”
韦宇龙也敬佩陈近南所做之事,可还是不愿妥协抬起头,郑重道:“师父,你说的,我都懂,不过还是那句话:人,我会放,钱,一两银子也不能少。”
陈近南的手在桌子上用力一拍,茶碗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怒喝道:“为师现在就以天地会总舵主的身份,命令你现在将二公子放了。”
“师父,我要是不放呢?”
韦宇龙说完这句话,也不确定陈近南会不会对自己动手,可真气还是慢慢运转。
“你……”
陈近南嘴唇已经开始发抖,只是郑克爽还在韦宇龙手里,只能忍住。
一旁的冯锡范看到这种情形,开口冷笑道:“陈军师,这就是你收的好弟子,天地会的好香主。我一定会将这件事如实禀报王爷,我倒要看你如何再回台湾!”
“我师父回不了台湾,那郑克爽也回不了。我为什么抓郑克爽,你心中最清楚,要不要我把你们所做之事说出来?”
冯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