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吴三桂发现异样,韦宇龙眼光一扫而过,再也不向经书瞥去。
他扫了几眼墙上的刀枪,笑道:“王爷,你真是大英雄,大豪杰,书房中也摆满了兵器,当真让人佩服之至。”
“这些兵器,每一件都有来历。小王挂在这里,也只是念旧之意。”
韦宇龙不敢像韦小宝那样刺激他,万一这老乌龟恼羞,喊一句“送客”,那近在眼前的经书,便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他突然看到墙上所挂的一把火枪,心中有了主意,道:“王爷,这是西洋人的火器么?”
火枪什么的,韦宇龙见得多了,自然感觉不到稀奇,只是为了分散吴三桂的注意力。
“正是,这是罗刹国的火枪。当年我大清和罗刹兵在关外开仗时缴获来的,实是十分犀利的兵器。”
吴三桂嘴里介绍,却没有拿下来。
“我从来没玩过这种稀罕玩意,让小将瞧瞧成不成?”韦宇龙的瞎话,也是张口就来,不过骗骗大汉奸,倒也无妨。
吴三桂微笑道:“自然成!这种火枪是战阵上所用,虽能用远,但携带不便,罗刹人另一种短铳火枪。”
说着,走到一只木柜之前,拉开抽屉,捧了一只红木盒子出来。
韦宇龙本就站在书桌之旁,一见吴三桂转身,也即转身,掀开身上所穿官服,取出马褂内口袋中那部假的四十二章经,放在书桌上,将桌上原来那部经书放入衣服下面。
他武功高强,眼力极好,调包手法极是迅捷,等吴三桂拿着红木盒子转过身的时候,韦宇龙已经完成了所有动作。
而且经书的位置丝毫不差,别说吴三桂,就算是其他武林高手,也未必能发现端倪。
只见吴三桂揭开木盒,取出两把长约尺的短枪来。
韦宇龙接了过来,竟然是一种尚需点引线的老式火绳枪,微微有些失望。
“罗刹人的火器比起荷兰,确实差了不少,以后要是有足够的武器,倒是可以和罗刹人拼一拼。”
瞧的韦宇龙将火枪在手中把玩,吴三桂为了讨好他,笑道:“这两把家伙,请韦兄弟拿去玩罢。”
韦宇龙只好谢过收了,说道:“火枪的确是很厉害的,只不过装火药、上铁弹、打火石、点药线,手续挺麻烦,不像弓箭,连珠射出,前后不断。倘若洋人的火枪也像弓箭一样,拿起来就能放,咱们大清的花花江山也难保了。”
“爵爷说的倒也是。”
吴三桂说了一声,很是赞成。
后来他造反,要是军中真的配有打量火枪,说不定还真有可能成功。
就是因为韦宇龙的这句话,导致他最后兵败身死。
“爵爷,公主殿下对婚期有什么看法?”
吴三桂见韦宇龙收下礼物,这才问起公主的婚期。
“公主殿下也觉得大婚之事,不能太过仓促,他的一件是下月二十八为好。”
韦宇龙要去大理,自然要时间说的长一些。
“下月二十八?这也太久了吧?”吴三桂脸色有些不满。
他觉得韦宇龙这是在刁难自己,想要更多的好处。再说,这个小子是康熙身边的亲信,留他在云南,那是相当碍眼,自己还有大事要做,还是早点打发回去为好。
“那王爷的意见呢?”
听韦宇龙反问,吴三桂想了想,也不好太过刁难,便找了折中的日子:“公主殿下既然觉得初十仓储,那就下月十八好了。”
距离下月十八,还有二十多天,大理距离昆明有六百多里,加上路上的时间,足够了。
因此,韦宇龙假装沉吟一会,说道:“这个日子公主应该可以接受。”
“那爵爷这一个月,可要在云南好好玩一玩。”
吴三桂不清楚韦宇龙为什么要把婚期推的那么晚,便假装试探到。
“云南山清水秀,尤其是洱海,更是美不胜收,我打算去大理看看。”
“那要不要本王派人保护爵爷?”
“谢谢王爷好意,我带着御前侍卫。”
吴三桂听他这样说,登时放心,原来这小子只是贪玩,年轻人嘛,倒也难怪。
又说了几句闲话,韦宇龙便告辞离开。
回到安阜园,关上了房门,将那部经书的封皮拆开,果然也有许多碎羊皮在内。
“八部经书中所藏的地图碎片已全部到手,老子只须花点心思,慢慢拼凑起来,鞑子的宝藏龙脉,全都在老子手中。”
把这本经书毁掉,不留痕迹,这才放心。
又将碎羊皮与其余的碎皮包在一起,交给双儿小心保管,还给她交代一番,告诉她如果有人找麻烦,或者要有什么事情,尽量拖延。
之后还安抚住建宁,他这才来到飞燕阁,找到秦天明。
“秦舵主,等我走后,你就可以动手擒下罕贴摩,初十之前,无比送走。”
韦宇龙让他晚点动手,是为了给自己制造不在场的嫌疑。
如果吴三桂发现罕贴摩失踪后,就算对自己怀疑,也不会做出特别过分的举动。
安排好这一切,韦宇龙带了四个神龙教教众,叫上方怡,立刻离开昆明,快马加鞭,前往大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