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放学后，何安找到陈家杰解释了一切，如我所料，陈家杰只是想要何安的一句话。
“对不起。”
陈家杰勾起唇角：“我以为这辈子都等不到你这句话。”
何安愣住。
陈家杰背起书包，准备离开。
何安喊住了他。
“你难道一直想要的，就只是我的道歉？”
陈家杰转身看向何安，神情晦涩。
“你我认识十三年，本以为我们会是世界上最了解彼此的人。可从我受伤后，和这件事有关的任何人都和我说了对不起。”
“唯独你何安，从未对我说过这句话。”
陈家杰和何安沉默地对视。
片刻后，他再次离开。
就在快要走出校门时，他背对着我们挥了挥手，声音中没有往常那般沉重。
“何安，这件事在我这里已经过去了。”
“今后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
“往前看吧。”
我拍了拍何安的背：“听见没，往前看。”
何安没有回应这句话，而是问我：“你什么时候认识的陈家杰？”
我打了个哈哈，往校门口跑去。
何安在身后追我。
晚风拂面，少了几分初春的寒意。
真正的春天，终于在今晚降临。
19.
我在空旷的校园中奔跑，心中满是快意。
埋藏在爸爸心里多年的结解开了。
没有心结的他会是什么样子？
就在我畅想开朗版爸爸是何模样时，校门外推着自行车的中年女人却让我停下脚步。
妈妈？
不是年轻的赵美香，而是二十二年后我的妈妈？！
我想上前，脚却像被钉在原地，难以挪动。
身后冲出一个女生。
马尾轻快甩动，笑容灿烂。
一瞬间我好像看见了曾经的自己。
女生蹦跳着坐上自行车后座，她们有说有笑离开。与作为旁观者的我，渐行渐远，直到消失不见。
“妈妈，外婆。”
我无声地挽留。
突如其来的悲哀冲散所有对未来的期盼。
眼泪猝不及防地掉了下来。
这一刻，我好像找到了命运让我回到二十二年前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