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
“你自己一个人吗?”瘦小男眼睛看着南谨言,带着试探。
南谨言心里立刻拉响警铃,撒了个谎,“没有,我和朋友一起,她已经在R城了。”
火车停下来,又到了一站,站台上拉着行李箱的人涌进车厢。
南谨言趁这个时候匆忙和瘦小男道别,回到了包厢。
瘦小男一直留在车厢里,密切关注过往的人流,进车的人渐渐变少,火车重新开动,走廊上没有什么人在。
瘦小男掏出手机,警惕地环视一圈,确认没有人能听到他的通话内容,才拨通了一则电话。
他面朝角落里,用很低的声音跟电话那端的人汇报,“......是个大学生,二十多岁,长得漂亮,自己一个人,肯定能卖个好价钱......哎,你放心吧,我注意着呢,下车通知你。”
南谨言不知道她早就被人惦记上了,只等她下车就找机会对她下手,此刻她在包厢里正遭遇一件让她心情持续变坏的事情。
一个穿着半旧红衬衫的,扛着啤酒肚的中年大叔走进南谨言的那个包厢。
大叔进了包厢,把行李打开,掏出一叠包好的粉红色纸币垫在枕头下。
他像只侦探敌情的小鼠,飞快地扫视四周,确定包厢里的人都没发现他的动作,然后把行李箱收到床位旁边。
大叔一脱鞋,那在车厢里萦绕一整天的泡面味瞬间被脚臭覆盖。毫不夸张地说,简直就是生化武器。
这臭味引起了熊孩子妈的不满,她下午撕逼不利当众出丑,回来之后孩子还发起高烧,本来就心情不爽,此刻更是火上浇油般,一下就爆炸了。
“洗洗你那臭脚,一点素质都没有,在外面脚臭还脱鞋的,公德心呢?”
等等,这台词怎么这么耳熟。
大叔被突然爆发的训斥吓了一跳,从床上坐起来无措地看着女人。
南谨言这时才发现,大叔有一双特别干净淳朴的眼睛。
他坐在床上双手无措地不知道该怎么摆放。
见大叔态度软弱那女人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窗口,怕硬者大概率也喜欢欺软,因为向上讨不到好处,觉得失了自尊,就要把这失去的自尊在弱者身上找回来。
那女人还在愤怒地逼视,“你能不能去洗洗脚,这是公共空间,熏着小孩儿了怎么办。”
大叔感受到女人的羞辱,由无措转为愤怒。
他眉毛挑起,怒目圆睁,脸色通红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怒的,半晌憋出一句听不懂的方言。
南谨言有心替大叔解围,但不知道该怎么做这个好人。她此刻见大叔窘迫的样子,站到大叔床下,用尽量温和的语气询问:“您说什么?”
离得近了,那臭味更明显,南谨言感觉自己快晕过去,很想伸手捂住鼻子,但这实在太不礼貌。
大叔又重复了一遍,南谨言还是不确定他说的是什么,大概是:“我明天就下车了。”
明天,不知道是明天早上还是明天晚上。南谨言叹了口气。
那女人还在发难,“你洗了脚也没用,你鞋也是臭的,那么大个人了,一点也不讲卫生。”
女人尖锐的声音吵得南谨言头疼,她眸光中闪过一丝不悦,“你也没必要这么咄咄逼人,你难道还能给大叔找双干净的鞋穿?”
女人从床上窜起来,做了修长美甲的手指戳到南谨言面前,唾沫狂喷:“你说什么?小孩儿一点也不讲礼貌,没家教,你妈没教你怎么对待长辈吗?还是你没妈?”
南谨言脸色彻底冷下来,她一把拍掉女人的手,“你干嘛这么关心我妈?你自己没有吗?自己没有也不能说别人的吧。”
女人没想到南谨言还敢还嘴,她气得眼角皱纹显露,一双刻薄的眼睛挑起,吐出一句很脏的话:“*******”
大叔从床上跳下来挡在南谨言面前,挥开女人的手,“你哪有长辈的样子,尽会欺负小辈。”口语还是很重,南谨言没听懂,她猜那女人肯定没听懂他说什么。
大叔其实长得很高大,又很壮,身上有股汗味。女人一看大叔生气了,立刻骂骂咧咧地转身,很重地拉开包厢门,又很重地摔上。
上铺烧得满脸通红的小孩儿趴在床上看到一切,从梯子上像个灵活的猴子爬下来,很愤怒地推了一把大叔的啤酒肚,嘴里骂着和他妈一样的脏话,然后追了出去。
小孩儿力气很大,饶是大叔这么壮,也被他推得趔趄两步。
大叔转过来对南谨言说了句什么,南谨言照例没听懂,但还是很有礼貌地应和。
过了一会儿,女人带着小孩儿回来了,眼角眉梢都是得意。
她收拾了行李,带着熊孩子离开,路过南谨言时眼风狠狠地刮了她一下,那熊孩子也扮鬼脸,朝她略略略。
两人走了,只留下一地瓜子壳。
南谨言不关心两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