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到这里停止,后面一片空白。
谢娆整个人呆住。
是她。
可为什么是她?她失忆了?为什么她从不知道?
他们谈过恋爱?为什么自己一点印象没有?
太多太多问题,她头又开始疼,钻心刺骨地疼。
谢娆捂上脑袋,缓了好一会才好些。
她重新翻开日记本,没有很多华丽辞藻,他用最简单的文字记录两个人相识相爱的点滴,内容不算丰富也没什么联系性,彷佛他只是想起来才记那么一两笔。
虽然里面的“女主人公”是她,但谢娆没有一丝实感,心中有感触,可未至深切,她像一个陌生人旁观了一段爱情,看完叹几声可惜。
心里更多是好奇,她这会渐渐想明白,会不会只是同名同姓?日记本里的“谢娆”并不是她。
或者这只是这个小宁警察臆想出来的一段故事?
谢娆合上日记本,一瞥眼,看见桌面上摊开的证件,想了想,连同日记本一同收进自己包里。
她继续翻了翻床头柜,没有其他东西。
环视一周早被收拾得干净的卧室,她心里再次叹息。
日记最后落笔是6月最后一天,也许是他在这里生活的最后一天。
她转身,轻轻带上门。
现在再看电视柜上奇形怪状的小动物小玩偶,他们都有了出处。
谢娆拿起那个勉强看得出形状的小猪佩奇,和日记本里描述一致,耳朵很大,像只小狗狗。
她又冒出疑问,不是臆想?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谢娆再去翻看其他空间,可没再找出能佐证日记里的“谢娆”是她的证据。
下午三点,她从这间屋子离开。
犹豫再三,给房东发消息,请求她晚几天再处理那些杂物。
今天所看到一切是从天而降的一个巨大谜团,而且事关她自己本身,她想了解清楚。
要是真如他日记里所说,她失忆了,他们真心相爱过。
心脏忽然一阵抽疼,她蹲下来,按着胸口深呼吸。
她不敢想象,如果那真是她遗忘的记忆......
谢娆决定去对街的派出所。
不远,走路十来分钟。
派出所藏在巷子口,位置不明显,牌面也不大,门口三三两两站着人,里面声音热闹。
她捏捏包带,走进去。
大堂是户籍办事处,柜台后有一男一女两名民警在工作,大堂靠墙一侧的老旧木质沙发上坐着一男一女,面红耳赤彼此不对付。
再往里应当是其他部门,不过这会没见有人走动,谢娆也不太敢进去。
她坐到沙发边上等,等这最后这一男一女办完事柜台空了才上前去问,“你好,我想请问你们这之前是不是有个小宁警官?”
女民警停下动作,抬头看过来,“你是?”
她刚调来不久,但知道这个小宁警官是谁,前段时间去世,所里沉闷了好几天。
可男民警看过来的神色却惊了惊,谢娆捕捉到,眉心拧紧。
男民警问:“你不知道?”
“我知道,他过世了。”谢娆更加不敢确定自己和他的故事,正想着怎么措辞,隔壁房间门打开,出来个男警察,见到她同样一脸震惊。
祁天看看柜台后俩人又看看她,不知道是巧合来办事还是什么,收敛神色,装作看不见想走。
但女孩把人叫住,“你是祁天吗?”
谢娆不认识祁天,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把这个人认为是祁天,但就是下意识喊了出来。
祁天脸上表情越加诧异,“你想起我了?”
谢娆摇头。
门口进来两个办事的群众,祁天把人领进办公室说话。
他给她倒了杯水,俩人相对而坐,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谢娆这会满是问题,而祁天想起过往,神色暗沉。
祁天抬起杯子喝了口水,嗓子湿润过后问她:“你怎么找到这来的。”
谢娆如实告知,并说了那个日记本,“所以,我真的是他日记里的谢娆?”
祁天不确定现在什么情况,也把不准要不要跟她说,纠结一二,先问:“我能看看日记本吗?”
谢娆掏出来给他,他认真翻开来看,脸一直沉着。
看了三四分钟,他合上,还给她,“我先出去抽根烟。”
“好。”
他一走,办公室只剩谢娆一个人。
这是一个俩人间办公室,另一张桌子上堆着些案宗,看起来无人使用。
谢娆扫了两眼,随即愣住。
桌面上有一个木雕的杯子,和她家里她用的那个一模一样。
她想起日记里那一段,握紧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