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淳楣艰难地提着各种礼品去赵孝颖府上拜访,然而到了才想起来自己没提交拜帖,懊恼地拍了下头。即使穿越了快半年,但古代许多生活细节她依旧会时不时忽略,想来只能等日子久了尽量融入。
万幸地是在门口遇到了照顾过她的仆人,对方见到其很高兴,帮着跟主子说了句,而赵孝颖今日又休沐,便同意了见面。
赵孝颖的父亲端献益王赵頵是宋神宗的同母兄弟,换言之他本人就是当今皇帝的大堂哥,因从小聪慧能干,早早被授予庆军节度使,进了宗正寺当二把手。更重要的是,赵孝颖还是个艺术天才,画花鸟地水准尤其高,官家经常将其请进宫探讨艺术。
身份尊贵又能上达天听,二者加在一起已经能让其在京中横着走了,也正因如此,当日他才能对开封府尹不假辞色。
赵淳楣也是之后才知晓,自己无意间结识的竟然是京中大佬。不过虽然仅仅相隔了几个月,在汴京城里历练了一番的少女已经不像最初那般慌张,沉稳地与对方行了一礼,表达了谢意。
赵孝颖不动声色地将人扶起,看着神采飞扬,举止干练的赵淳楣,暗暗道了声好,“还想着你会因为在京中过不下去了来找我,没想到只这么短的时间就做出了成绩,你父母若泉下有知,相信也能瞑目了。”
“全赖叔祖帮助,否则我绝不会这般轻松站住脚。”赵淳楣真诚道,着倒不是客套话,最开始找房子介绍东京情况确实都仰仗对方。无论老人这份善意是不是对着她,自己都得承情,于是赵淳楣在安稳下来后每隔个十来天都要寻些礼物送到赵孝颖府上。
对于这点,赵孝颖自然也是非常满意的,他倒不是差钱,但谁也不希望自己帮助的是个狼心狗肺的人不是,所以面对少女的拜访,并没有为难她,而是率先开口道:“倘若没猜错,你是为了你那营生来的吧。”
赵淳楣点头,有些不好意思道:“原本是不打算叨扰您,但这么一大份买卖,侄孙一人实在无力支撑,只能厚着脸皮上门了。”
明明是来给人送钱,可赵淳楣表现出来的却是一副麻烦人地模样,办事儿如此妥帖,使得人心里更舒服了。
赵孝颖和颜悦色道:“你那什么卫生纸,如今才在城里风靡,新鲜东西自然是扎眼些,等我找个时间与官家提起,以后每年送到宫中些许就好了,京中还没有人敢打御制主意。”
此举不光是在一定程度上保证了赵淳楣的安全,跟重要的是让其与大宋皇室的关系更加紧密,想来以后办事方便许多。
赵淳楣对着老者千恩万谢,当即便表示要给对方五成利润。
赵孝颖吓了一跳,他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给个一两成就已经很多了,少女张口就是一半,实在让人怀疑对方的脑子。
赵淳楣自然不是脑子坏掉了,主要是现在卫生纸的生意已经走上正轨,她还想着进行下一个项目,到时候估计还要对方帮忙,所以就当是先付定金了。
听到这里老者终于坐不住了,仔细打量了赵淳楣一番,摇头笑道:“你这小丫头,难道还要当我大宋首富不成?”
他只是随口调侃,谁知少女却极为认真地反问道:“我当大宋首富……不行吗?”
赵孝颖愣了,讷讷开口:“你、你一个小女子,你挣那么多钱做什么?”
“自然是与那些许多的‘大男子’一样,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赵淳楣回答得十分干脆,她的理想,打从一开始就未曾改变过。
对上她坚定的目光,赵孝颖破天荒的沉默了。许久,才缓缓道:“难得你有这份心,不过嘛,你给的那些我还是只收一成。”
看少女还想说话,赵孝颖抬手制止了,“你现在的生意,因为刚开始没什么人参与,我勉强还能照拂。但若涉及到别的什么,老夫恐怕也无能为力,毕竟我在宗正寺任职,平日还要管理宗族内的大小事宜,太过与民夺利终究落人口舌。”
“不过我倒是可以帮着引荐一人,当朝大驸马王敬卿不知你可曾听过,都叫他小王都太尉,王驸马在今上还在王府的时候就与官家交情匪浅,不仅如此,又跟高俅蔡京等人常有来往,在朝中无论谁都要给几分面子,比我强多了。”
“他那个人平日没什么别的爱好,唯独喜欢收集玉器珍宝,你拿着钱在京中淘一淘好玉料,最好找个能工巧匠,若真对了他胃口别说是照拂一二,就算帮你牵线搭桥也轻而易举。”
赵淳楣听此大喜,连忙再次谢过叔祖。
老人又交代了几句,待其走后,有些可惜道:“哎,怎么就是个女娃娃。”
旁边的仆人安慰道:“奴观她是个懂得感恩的,即便是个女的也不耽误孝敬您。”
“我哪里缺人孝敬,不过是看宗室里难得出了个肯做事的,觉得太浪费罢了。”赵孝颖摇头,接着又想起少女方才说的豪言壮语,幽幽地叹了口气。
小丫头还是太年轻,这世间的男子,大部分蝇营狗苟碌碌无为,可没想过